老薛沉默良久最終沒有反駁,畢竟就算少爺被發現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但,這解決絕嗣的法子來的也太容易了些,往日動用無數多的資源都沒有任何線索,結果這兩天就直接找到而且還得知了方子。
老薛驀然眉頭皺起,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我總感覺這姑娘拿來法子的時機太過巧合了,會不會?”
李卯搖搖頭:“無論是不是真的,起碼有了頭緒,身上埋著這么一個惡心的東西,就是一個潛藏的危機,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控制蠱蟲讓我突然死去,所以無論真假我都得去試一試。”
“是。”
老薛低眉站在一邊。
“對了少爺,明日皇家的秋獵,您不要忘了。”
“會有危險嗎?”
“概率很小,天潢貴胄都在。”
李卯放心的點點頭,隨后站在溪水旁看起了魚。
鳳梧宮。
太后臉黛梅花妝,眼角涂大紅眼影,含幽染翠,唇若朱丹。
順著雪白脖頸而下,一襲霓裳羽衣雍容曳地,白膩如雪的面龐上帶著薄怒,葇荑緊攥手帕。
輕啟紅唇:“你是說有個白衣公子在妙音樓和七音樓競選之時一曲《鳳求凰》驚艷全場?”
一個靚麗的宮女眸子晶亮:“聽說那位公子沖冠一怒為紅顏,鎮壓全場,最后更是取得魁!一舉反超比分,步夫人真是幸福!”
太后閉目不停吐著鼻息,臉上碧綠青絡狂跳,高聳的胸前起伏不定。
他可真了不得。
還得了魁?
她怎么更生氣了?
落雪見狀連忙呵斥:“太后讓你稟報可沒讓你發春!趕緊退下!”
“是,是!”
宮女連忙叩首告饒,隨后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你們都給我退出去,留落雪一人。”
“喏。”
大殿內人影綽約,片刻后僅剩太后落雪二人。
落雪移步至太后身后,為她輕輕揉捏著肩膀:“娘娘這是生氣殿下沒有先給您奏琴?”
太后卓然的臉上滿是不屑,怒聲道:“我生個什么氣?他配嗎?”
鳳鈿搖曳作響:
“我不過是覺得步夫人乃是一個孀居夫人,這般賣弄也不怕臟了人家的名聲!”
太后猛的一拍鳳椅,隨后吃痛的纖纖素手微微蜷縮:
“《鳳求凰》可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定情的曲子,他這般擺出來是要干什么!”
落雪無奈的看著這個從小陪伴的娘娘,這還叫沒生氣?
當時得知有個人在開元大道上奏響《鳳求凰》時那是一臉的好奇,結果在得知是一名年輕的白衣公子所奏且是為了步夫人的妙音樓之后唰的一下臉就冷了下來,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好像是冬天來了,殿里滿是寒氣。
太后一甩長袍,鳳眸倒豎:“明天的秋獵給我換個護衛,落雪,聽見了嗎?”
落雪幽幽一嘆,這里都只有她們倆人了,真沒必要。
但落雪還是配合的上前勸解道:“娘娘三思,這般臨時換了護衛只會讓人不喜,您就算生世子殿下的氣那也得顧慮其身后的肅武王。”
落雪一頓,“而且,娘娘也可以在明天看世子殿下的表現再生氣也不遲。”
太后面色稍緩,輕哼一聲,坐在鳳椅上淡淡說道:“真是煩人,若不是他是個小王爺,我早就尋個由頭把他換下。敗壞婦人家的名節,當真無恥!”
落雪看著銀牙緊咬的太后娘娘心中好笑,若是世子殿下先是給你演奏只怕不是這般反應。
但不得不說,娘娘已經很久沒有這般頻繁劇烈的情緒波動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人沉默片刻,太后將臉扭到一旁似是隨口一提:
“對了,去問問步顰香的那把琴賣不賣,聽說她的那把琴是少有的珍品。”
落雪抿唇忍笑,應答著向后退去。
轉瞬之間莫大的殿內只剩下太后一人。
只見太后寬過肩的鳳臀輕抬,從鳳椅坐墊下拿出一張男子的畫像。
太后鳳眸半瞇,光是看著那張笑臉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給我彈《鳳求凰》,你竟然敢先給別的女子彈奏?等到明天看我不收拾你!”
太后冷哼一聲隨后再次將畫像放到臀兒下邊坐了個嚴嚴實實。
只怕是真人就要被悶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