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輕薄于一位孀居婦人!這還不是過錯?”
李卯猛的握緊了拳頭。
突然拔高了聲線,漲紅著臉,神智驀地混沌不堪。
大聲喊道:“難道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嗎?難道你就沒有動過心?不然為何你那天晚上喊……”
卻見步顰香一張臉徹底冷了下來,怒吼一聲:
“夠了!”
只見步顰香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么又再次頓住,最后紅了眼眶。
再次一深呼吸之后,
字字鏗鏘擲地,字字震耳欲聾:“我步顰香,從未對你這個紈绔后輩有過任何情思!哪怕是一絲一毫!那都是你的一廂情愿!”
轟!
天色還早,突現一道炸雷。
烏云密布,秋風卷著枯葉肆意的帶來悶熱。
院子中,一個婦人彎腰大口喘著粗氣,前面站著一個面色蒼白如敷粉的公子。
李卯看著那張嘴,僅能看見它在動,但耳朵像聾了一樣完全聽不見聲音。
咕嘟咕嘟——
好像身陷一處深水,目渾耳塞,龐大的水壓擠得他喘不過氣
“一廂情愿.....”
這句話回響在李卯的腦海中久久不散,仿若磐音鐘鳴,不絕如縷,穿腦滯脹。
良久之后,李卯默然轉動頭顱,啞嗓躬身一鞠:“多謝釵夫人往日照拂,李某這便離去。”
說罷,李卯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外走去。
走到半當彎腰去撿落在地上的發冠,晃悠悠往遠處走去。
步顰香站在原地猛地閉上了眼睛,胸前不斷地起伏。
小紅早已循著動靜走了過來,拉開府門,小聲怯怯的送了一句:“殿下慢走……”
吱呀——
朱門關閉。
砰——
府內一處房門也發出巨響。
小紅站在亭邊唉聲嘆氣,突然發現老爺的靈牌竟然遺落在了外邊,當即用袖子擦去上面沾染的灰塵,畢恭畢敬的擺回了靈堂。
“夫人也真是的,殿下這么好的人物怎么就不答應……”
小紅說著朝夫人的房門望去,“明明天天都在那里發呆,晚上說夢話都是卯兒,但到了殿下面前卻這般無情。”
“所謂的臉面就那么重要嗎?”
“唉,搞不懂啊搞不懂,我還想被殿下……”
小紅心頭有些黯然,跑到步顰香房門前輕輕叩了叩:“夫人,您中午還吃飯嗎?”
里面沒有回答,但小紅卻聽見了若隱若現的哭聲。
小紅手一僵,隨后守在門前揪著葉子玩。
“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不一會,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從上午,直到下午,夫人再沒有踏出這個門檻。
城郊,李卯頂著瓢潑大雨漫步在碎石路上,手拿酒葫蘆,身形散漫,搖搖欲墜。
“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酒蟲忘不了。”
“一斤二兩添下肚,世間煩惱都忘了!”
“哈哈哈!”
李卯仰面躺在了泥濘之中,任由秋雨在臉上拍打。
酒意上涌,熏得身子溫熱。
李卯瞇著眸子小聲念叨:“都說老天公平,得到些就會失去些。”
“以前有絕嗣,對步姨點到為止如履薄冰,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而如今沒了絕嗣就肆意妄為,愈發放縱,步姨竟是離自己慢慢遠去。”
“嘖,當真是妙,妙不可言吶!”
李卯半醒半睡,到夢里尋美夢去了。
吱——
李卯躺著一旁的小門打開來,從中走出一個魁梧的漢子將李卯給扛了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