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玉容向后緩緩移去,檀口微張,臉色憔悴,寫滿了失望痛心。
“你怎么能這樣!”
李卯心中嘆息一聲,終是狠不下這個心。
“玉容,你相信我嗎?”
李卯走上前去拉過她嫩滑柔軟的手掌,嘆息道。
澹臺玉容手掙了掙,看著重現溫和熟悉的臉龐沒有再動作,抿唇倔強的沒有說話。
“明日朝堂之上,真相大白之時。”
“或許薛家小姐被擄跟我有些關系,但她的遭遇與我沒有任何干系,你能聽懂什么意思?”
李卯輕柔的拂動澹臺玉容額前細碎的劉海,柔聲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但,你相信我嗎?”
澹臺玉容粉唇微撅,失神的看著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眸子,充滿了令人心安的沉醉。
李卯亦然注視著那雙秀美的棕色眼瞳。
情到深處自然濃,一切盡在不言中。
澹臺玉容睫毛扇動,閉上了眼睛。
李卯摟過纖腰,將臉下沉。
“豎子!”——
兩人正你儂我儂之際,一聲怒吼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呀!”
澹臺玉容被澹臺烈虎這一聲震復了清明,瞬息間黛上粉霞臉紗,脖頸浮上暈紅,耳尖殷紅似血,瞪著美眸羞憤的跺了李卯一腳,捂著嘴唇飛快的跑開。
童顏巨天賦一陣晃蕩。
讓李卯有些移不開眼睛。
“看夠了沒!”
“咳,看夠了。”
李卯收回視線尷尬的看著面前的老爺子,先發制人道:“我過來是找你的。”
澹臺烈虎拄著拐杖詫異道:“找我?找我干什么?提親?不可能!”
李卯失笑著搖搖頭,背手道:“我是想借老將軍之手前去兵部問些東西。”
澹臺烈虎找著一處桌凳坐下,撫著白須道:“問什么?”
李卯相對澹臺烈虎而坐,指節輕叩玉石桌面:“問將士戰死的撫恤金規格。”
澹臺烈虎因為孫女的事心底煩躁,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怎么?要和你們西北比一比?那京城可比不了,你也不用問了。”
“不。”
“有關正事。”
李卯不再嬉皮笑臉,沉著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擴散而來。
澹臺烈虎摸著胡子的手一頓,白眉挑起,冷哼一聲道:“你果真是藏得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紈绔君子傻傻分不清,但現在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小子一直都精明得很。”
這種氣勢顯然不是一個紈绔所能具有的,也不是一個自作聰明的拙劣演員能夠具備的。
這小子只怕臉上戴了不止一層面具。
李卯淡然道:“老爺子謬贊了,我不是來找玉容,就是為了過來找你,希望經過你引薦去兵部查些東西。”
澹臺烈虎將手杖往地上一砸,道:“什么東西?絕嗣的線索還是王妃的死因?”
李卯搖搖頭:“都不是,我想去問問撫恤金的規格,我調查過后發現朝廷發的撫恤金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個家庭的開銷,落得很多烈士之家不得善終。”
澹臺烈虎粗眉皺起,溝壑密布的臉上滿是嚴肅不虞,字里行間似有雷霆震怒:“此話當真?”
李卯道:“八成真,你可知這兩年官府撫恤的銀子有多少?”
澹臺烈虎答道:“不清楚,根據年收不同年年都會不同。”
“你準備怎么做?”
“查,沒問題我就自掏腰包補貼,若是有問題……”
李卯眸子瞇起,閃爍凜凜寒光。
“就通通殺了!”
澹臺烈虎難得贊許地點點頭:
“不孬,有血性,難得你為百姓做些事。”
“這是我的印章,你拿去兵部,他們看在我面子上會滿足你的要求。”
澹臺烈虎遞過黑底金色虎頭將印,隨后搖頭晃腦道:“雖然你知道將士不易,但在這緊要關頭可不能沖動,畢竟前前后后各種風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堆積下來就是皇上都會心生怨言。萬一查出來些什么東西交于相關部門處理最好,他們看在你的身份也不會冷處理,你可聽懂了?”
“嗯?小子?”
澹臺烈虎見李卯良久不回應,睜眼一看,發現面前的李卯竟然已經沒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