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角微勾,輕輕笑著,霎時間若百花盛開,拂去李卯心頭的陰霾。
“卯兒,那兵部令史跪著出去又是什么情況?”
成熟的女人會時刻關照你的情緒,知道什么時候怒,什么時候笑,但絕不會讓你難做。
這也是她們的魅力所在。
李卯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展,搖頭笑道:“那人自己說的,如果我能拿出澹臺烈虎的將印,他就跪著出去,我只不過是讓他履行了承諾罷了。”
太后秀眉挑起,鳳目圓瞪,驚詫道:“澹臺老將軍把將印給了你?怎么可能?”
李卯見這反應摸了摸鼻子,難不成真的不怪那崔萬城,而是怪這事兒太新奇?
“你知不知道澹臺烈虎的將印能夠調動皇城內四千虎賁軍?這四千虎賁軍那都是澹臺烈虎親自調教出來的,怪不得那個令史會這么言之鑿鑿,連跪著出去的話都說了出來。”
“要換我我也不信。”
李卯一挑眉,問道:“那要是娘娘會怎么承諾?也是跪著嗎?”
太后眉峰攏起,怒視李卯道:“你休想!我堂堂當朝太后,豈能跪于人下?”
這混賬之前竟然想讓她低頭干那種事,怎么可能?
李卯委屈道:“可是,我都給娘娘跪下了,俗話說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這豈不是對我不公平?”
太后看著卯兒的薄唇,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飄忽,玉頰一紅。
胸前劇烈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也不去和他插科打諢浪費口舌,閉目淡淡道:“這是兩碼事,休要再提。”
李卯撇撇嘴,暗暗腹誹,真是不公平,自己享受完了結果不幫他。
“對了。”
太后秋水瞳子睜開,閃爍寒光:“你和澹臺家的兩位小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然為什么澹臺烈虎會將將印給你?他真的將你當成了孫女婿?”
李卯頭顱微仰,眨巴眨巴眼睛:“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偏過頭去,冷哼道:“我不過是覺得你們逢場作戲,可別出了什么岔子才對,畢竟兩家手握兵權,別被圣上猜疑才是。”
“你最好離澹臺家遠點。”
李卯嘴角微勾:“娘娘是吃醋了?”
太后眉頭蹙起,惡狠狠的喝道:“混沁什么!”
“我不過是替你燕姨關切后輩罷了,別給我胡說!”
“所以你們到底現在是個什么關系?”
李卯內心糾結:“嘶,不好說。”
他當然可以她面前胡說一氣,但對娘子不好。
他也可以實話實說,但小紫看上去無所謂的很,實際上愛吃醋的很。
保不準直接讓他滾蛋,一連十天半個月不和他見面。
李卯眼珠子一轉,神態自如說道:“對了,我想過兩天開個詩會,需要娘娘幫助。”
現在最好還是先回避這個話題,女人心,海底針,言多必失,還是先不說了。
卻見太后冷冷盯著他,一眨不眨,一句話不吭。
李卯神色一僵,尷尬的摸摸鼻子。
太后淡淡道:“給我說。”
李卯見事已至此,就只能硬著頭皮道:
“吭,我跟她,嗯,沒有跟娘娘關系那般親密。”
此話確實不假,畢竟娘子還未同他燭光夜,紅被翻。
至于感情,他向來是一視同仁的。
所以的確是同太后娘娘更加親密些。
太后面無表情的捧起一杯茶,掩著袖口喝去,卻在完全遮擋玉潤臉頰之時壓不住的抿唇輕笑。
太后將優雅的將青瓷茶杯放在小桌上,嘴角還是壓不住,清聲道:“咳,你說說詩會是什么東西?”
李卯見狀松了一口氣:“就是我上次給娘娘送的那雙襪子,準備借此宣傳一番,進入市場售賣。”
太后詫異道:“賣襪子?你缺錢?”
李卯聳聳肩:“我不缺,但是西北那邊缺,我準備一雙襪子最便宜的賣十兩銀子。”
太后緘默良久,最后點頭道:“確實,那種襪子質感以及觀感均是優品,成本價是多少?”
“大概是不到一兩。”
太后搖搖頭道:“這樣,你一雙襪子定價二十兩,第二雙半價,這樣買的人會更多,以我的眼光看,二十兩銀子買這一雙不算貴。”
李卯眼睛一亮,豎起了大拇指:“娘娘您真是奸商,呸,您真是女中諸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