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衛兵回想一番咋舌道:“數不盡數的金銀,珊瑚樹,寶玉瓷器更是擺滿了地面。”
李卯將茶水放在桌上吩咐道:“去喊那女的過來。”
“是。”
片刻之后,那人重新返回,不過身邊卻沒有鄭云笛的蹤跡。
士卒臉色難看,小心翼翼道:“大人,那位太保之女說要你去見她,我們不敢動粗。”
本以為世子殿下會相當憤怒,但轉眼之間李卯沒有絲毫猶豫的站起了身,灑脫拍拍黑金長袍:“走。”
“您跟我來。”
李卯隨著士卒來到后院中,這里是按照李卯規定安置西門家女眷的地方。
穿過嚴兵把守的拱門,終是抵達一處嘈雜紛紛的院落,其中地方不大,石桌與花草更是占據良多空間,卻擠滿了府上的女眷。
眾女見這尊閻王爺來到了后院,紛紛臉色蒼白的各自找位置往里逃去。
鄭云笛見他竟然真的找了過來,手指不覺間攥緊衣襟,稍顯瘦削的面龐俱是不安。
李卯立于這盛滿鶯鶯燕燕的院落前方,心中并沒有任何別的意味,只是淡淡看著鄭云笛,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過來。”
說完李卯頭也不回的折返回去,也不在意她會不會跟過來。
不過來就全部送進大牢,沒什么好糾結的。
鄭云笛見狀沒有選擇,只好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李卯站在拱門外一處安靜地方,見這女人跟了出來,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那筆銀子在哪?”
鄭云笛心中一突,瞳孔失焦片刻,但轉瞬之間就直接說道:“什么銀子?”
李卯眼底閃過寒色,再次耐著性子說道:“西門晃貪墨的那一筆銀子,幾萬兩,放哪了?”
據他所知太常寺卿羅山貪墨的那筆銀子應該是交給了圣上,這才得以念在年老功高的份上回鄉養老。
但西門晃不認罪,所以那筆銀子沒有任何的線索。
但這不代表這筆銀子就會憑空消失。
幾萬兩的白銀,完全不是個小數目。
“我丈夫他沒有貪墨!你不要胡說!”
李卯嗤笑一聲:“夫人,我家都快抄完了,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什么用?”
“如果銀子找不回來,圣上會更生氣,到時候估計就算你是太保之女都可能會被充入教坊司當妓女,你可明白?”
這話倒是有些絕對,但對于當事人來說那可就不能有半點冒險了。
鄭云笛不由想到若是淪為娼妓,將來的凄慘下場。
一雙藕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想想都是陣陣惡寒。
完全是將她作為世家女子的尊嚴踩在地上踐踏!
李卯抽出金刀,在陽光照射下閃著駭人寒光。
眸光淡漠,語氣平淡:“我知道你知道,如果你再嘴硬,我會親自將你送入教坊司,以及將你西門滿門殺盡。”
“至于西門晃,你們還是不要再想怎么替他擺平,頂包也好,找關系也好。”
“只要西門晃不死,我就會去親手將他宰掉。”
“你!”
鄭云笛看著這人語氣雖然平淡,但眼眸狠厲堅定,絲毫不似做偽!
而且這后生可真的敢殺人!而且殺的全是有權有勢之人!
鄭云笛心中一陣驚悸,瞪大了眼睛不斷往后退去。
錚——
金刀無情置于鄭云笛脖頸間。
“要錢還是要命,選一個。”
鄭云笛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刀鋒,喉頭滾動,終于是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我說!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