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汗血寶馬飛馳而去,留下宋若的聲音隨風飄逝:“問不出來就殺干凈與他一切有關之人!”
千號軍官肅立目送宋若離去,喊聲震天:“是!”
京城內,一處酒樓之中。
靠窗位置一個斗笠漢子依窗而坐,不喝酒也不吃菜,看著日頭一點一點落下山去,手里把玩著朱紅山核桃,臉色愈發不耐。
但旁的掌柜小二看其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都是不敢上去趕人。
就在斗笠漢子剛拿出一張信紙準備塞到信鴿中放飛時,城中卻突然涌入大片黑色鐵甲將士,吆喝著小攤商販關門走人,封城禁閉。
斗笠漢子瞇著眼眸思索良久,吐了口鼻息淡淡一笑,取出另一封信紙塞進信鴿腿上的銀環內撲騰放飛而去。
整個京城一夜之間,也不知哪里來的消息,到處都在傳武王世子已死。
不少人都是當個笑話看,畢竟昨天還是前天那位大人還在朝堂之上討了個御前特使的威風官職,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夜晚,鳳梧宮。
太后釵紫夜正美美的窩在軟墊之中看著小書,并未著正裝,只是一件抹胸緊緊箍住雪白飽滿,三千煩惱絲如瀑般隨意垂落,一雙圓潤修長美腿半屈并在靠腳木臺上,旁邊點著暖熏熏的通紅火爐,滿室暖意染的麗人雙頰灼熱暈紅,軟腴身子傳出陣陣麝香郁馥。
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從鳳梧宮外傳來,釵紫夜疑惑的豎起晶瑩剔透的玉耳。
她聽得出這是落雪的步子,但為何這般急躁?
待到落雪忙不迭走到太后跟前,臉色有些不好看。
太后直起身子,靠在軟墊上無意間袒露大片白膩春光,蹙眉不虞道:“這是怎么了?如此急躁成何體統?”
落雪想了想剛剛得知的消息也感覺不大可能,但還是凝重徐徐說道:“外面有人傳,殿下,”
“死了。”
太后優雅萬千勾了勾耳畔發絲,疑惑道:“哪個殿下?”
落雪抿唇道:“就是世子殿下,您的卯兒。”
太后驚愕的張大了嘴,片刻后嗤笑一聲再次看起了小書:“莫要開玩笑,卯兒前兩天還在我這生龍活虎的,怎得可就死不死活不活的?”
落雪嘆了口氣,也覺得外面傳的是什么狗屁話:“我也覺得是假的,但外面都在傳武王世子李卯受刺遇襲,可能是有人想要惡心殿下吧。”
太后好笑的搖了搖頭,剛準備訓斥落雪聽見什么都拿來說,但不知為何突然一陣怪異感涌上心來。
就好像是什么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了一般。
太后煙眉再次蹙起,鳳眸攏起,按住小書突然嚴肅道:“落雪,給卯兒寫封書信,讓他明天來這里拜訪一番。”
落雪愣了愣,看著娘娘那張熟美但突然浮現憂慮的面孔,哪還不知娘娘也擔心起了李卯的處境,當即不多留,回內室寫信去了。
待到落雪離開,太后站起身走到掛在大殿內的一副詩句前,葇荑端莊合攏與小腹,久居高位養成的威嚴鳳眸在瞬間變得柔和專注,眉宇間亙久不變的冰寒化作汩汩春水柔情,輕輕念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片刻后又哂然一笑,搖搖頭道:“自己真是擔心過頭了,怎么可能呢?前兩天那混帳一直頂撞她,怎么可能沒有半點征兆就死了呢?”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麗人眉梢間的憂慮卻一直未曾衰減,那種怪異感如同夢魘般始終縈繞在心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