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被晾在一旁如同空氣一般!
她為什么會抗拒給他療傷?
她抗拒的不是與他歡好,而是她恨,她恨為什么她就要被當作玩物對待!
連被她俘虜都要利用她!
與她的任何親昵舉動不是報復就是利益勾結。
她甄旖精明一世,也不知為何到了這畜生面前卻盡數收斂心機。
她的相貌身份地位身材,憑什么就要當作他呼之來去,棄之如敝履的玩物!
她想要的沒有給她,她憑什么要熱臉貼冷屁股幫他療傷?
她也想要被他所尊重,她也想要感受那種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覺。
不要別人,就要這個畜生!
甄旖想起李卯剛剛眸中袒露的真誠,眉眼柔和幾分。
有了肯定的應答,麗人心頭的陰翳不翼而飛。
甄旖又回想起了宋律和鄭氏那副面目可憎的樣子,報復,怒氣一股腦復雜的涌上心間。
須臾之間,甄旖心頭的抗拒煙消云散,甚至狐貍眼眸都泛著紅光,閃爍著盈盈粉霧。
甄旖神情陡轉,輕笑一聲,反身按住了沒有多少力氣的李卯,妖艷紅唇輕咬纖纖玉指,眸光瀲滟。
火辣麗人一旦想通了某些糾結,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隱隱還有反撲的勢頭。
只瞬間,就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甄旖半瞇狐媚眼眸,閃著幽幽水光,嫵媚一笑道:
“嗤,為了本王妃的報復大計,你最好不要昏死過去。”
……
大雪漸停,曉英裹著棗紅花襖子邁入院子,欣喜的用力踏著厚實的雪面,直到踏出雪水來,化作泥漿朝四周流淌。
院中的小貓此時也已經邁入雪地,撅起尾巴伸懶腰,抖擻身子甩去白雪,親昵的蹭在曉英靴子旁不停的嬌聲叫喚。
曉英蹲下身子愛不釋手的揉捏著白貓毛茸茸的肉感十足的身子,小貓愜意舒服的躺在地上完全放松,被擠作一團。
驀地白貓嘴中吐出水來,曉英臉色一緊連忙去察看,卻見不過是吃飯吃得太飽溢了出來,這才放下心。
……
甄旖狐媚眼眸勾神奪魄。
李卯眉頭緊皺,眉宇間帶著疲憊,嘴里塞著揉成一團的紫紗手套。
甄旖指尖劃過李卯的背,唇間勾出攝人心魄的媚笑:
“你說,本王妃以后就把你這畜生關到這暗室如何?”
“嘖,好像不行,畢竟你身份那么敏感。”
“但……”
“本王妃不給那些女人留一絲一毫。”
李卯欲哭無淚,只能暗中運轉兩儀圣法抵擋反客為主的攻勢。
鳳梧宮內。
太后釵紫夜那一張膚若凝脂的國色天香面龐正不減憂慮,眉頭緊鎖,青蔥玉指揉著太陽穴,看著被風刮得起伏不定的字畫一陣心慌,總感覺自己心愛的什么不舍得用的物件被人毫不愛惜的肆意禍禍。
“落雪。”
太后立在字畫前攥著鳳袍,將身上的完美曲線襯托的淋漓盡致,憂慮喚道。
寬過肩,賽神仙。
落雪上前一步扶著太后的胳膊,陶醉的嗅了口撲面而來的幽香,輕聲道:“奴婢在。”
太后撫著胸口道:“回信說卯兒在某處療傷,但他又怎么可能不親自給我一封書信?”
太后踱步至窗前,眺望殿外的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擰眉低語道:“我總感覺卯兒現在正受著什么折磨,我總感覺卯兒正窒息著,好像被人坐在了臉上。”
落雪心疼的上前握住太后的葇荑,軟語安慰道:“娘娘這是什么話,只怕是憂慮殿下太過這才產生了幻覺吧。”
太后搖搖頭,解釋不上來心頭的那種怪異,只好說道:“我也希望如此,唉……”
落雪想到一事,扶著太后做到軟榻上說道:“對了娘娘,詩會一事可還要開展下去?”
太后輕抬臀兒,從軟墊下取出一張眉飛入鬢的俊朗男子畫像,心頭低落,玉指放在上面輕輕摩挲,慨嘆道:“自然要推遲,本就是為他開辦的。卯兒現在也不知穿的暖不暖,吃的好不好,哪有心思開辦這勞什子詩會?”
落雪視線不覺落在那張俊美傾城的淡然溫潤的笑容之上,只一眼就移不開了視線。
“殿下,肯定會沒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