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卯絲毫沒有想要作詩的動作,文丑臉色陰沉,眸光變換,一個猜測涌上心頭。
這小子只怕是沒有準備,文丑眸光變換,當即心中有了打算。
李卯你給我等著,我文丑別的比不過你,但詩道上一定會碾壓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什么親王八王的,他怕個鳥!
興許是酒勁壯膽,文丑是一點也不慫,隨后美美的打了個酒嗝,趴在桌子上瞇了起來。
咚——
“時間到!”
“請諸位呈遞御紙,敬候佳音!”
有書生垮著高帽,捂著桌上的御紙惶恐道:“再給我一刻鐘!再給我一刻鐘!”
最后主家覺得丟臉,自然是被請了出去。
“呼——剛好寫完。”
也有不少人壓時完成,癱在椅子上就是一陣僥幸后怕。
這場詩會一經宣布就備受矚目,其中更是城中半數達官顯貴家眷齊聚,重要程度絲毫不亞于科舉。
因此也是引得眾生百態,有人歡喜有人悲。
文丑聞聲爬起,看著身邊大多手忙腳亂的身影,心底不屑,心想什么歪瓜裂棗也跟他文丑相競爭?
文丑緩緩起身,自信非凡的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到時候第一個上場念詩。
卻見沒一會兒身邊竟然也站過來了一個同樣等待的男子,容貌比之他高了不少,模樣俊朗,且身姿挺拔,面相儒雅隨和,腰間挎著幾枚叮咚響的玉佩,甚有淡然氣度。
“仁兄覺得這第一首是你我二人誰的?”
文丑看著這人的相貌姿態,總感覺有些熟悉,思索片刻后驀地瞪大了眼睛,指著他失聲道:“你!你是杜淵!”
一旁的人聽見動靜均是側目盼來,議論紛紛。
“杜淵?”
“杜淵是誰?”
“你不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詩道大家,年少成名!”
“真的是杜淵!”
“干娘,你可知杜淵是誰?”
西苑貴妃葇荑合于小腹,看了眼不遠處那個男子,回眸直視李卯道:“杜淵,陰山杜家長子,少年天才,詩中神童,不過十幾歲作出的詩就遠超其中元老。成人后無心官場,四處游歷,如今年約三十,看樣子怕是來京城賞玩了。”
李卯輕輕頷首,思索著杜家這一字眼,好像聽老薛說過。
是什么隱世世家,詩劍雙絕,劍法于中原首屈一指。
李卯算是來了興趣,摸著下巴不停的打量著這位被西苑貴妃稱為詩中神童的男子。
太后則是淡淡打了個哈欠,將玉臂支在扶手上枕著臉頰,百無聊賴道:“什么神童,不過是沒有碰見卯兒罷了,長得也沒卯兒俊,你一會兒趕緊宣傳完陪我去大鐘寺里上個香。”
既然卯兒不作詩,這詩會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身后侍立的落雪替太后揉著太陽穴,輕聲道:
“娘娘您歇息一會兒,結束了我喊您。”
“嗯。”
太后淡淡嗯了一聲,鳳眸微闔,將身子往李卯那邊靠了靠,鏤金鳳鈿稍稍歪扭,隨后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放在圓潤大腿上,微蹙著眉頭休憩起來。
李卯將手探到桌布下,安撫的攥著葇荑,哄人入睡。
太后白膩如雪的臉上黛起紅霞,象征性的掙了兩下,隨后伴著一陣心安進到半睡半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