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卻見圓桌之上,一連六個至尊至貴的女子都是皺眉冷聲道:“嗯?”
澹臺玉容拍案而起,粉潤臉頰上俱是憤色:“你個丑八怪不要在這丟人現眼!再多說一句看本小姐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燕王妃甄旖眉頭緊鎖,語氣森寒:“你是在找死嗎?”
楚休休撅著嘴,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要嘲諷李卯。
蕭秋水亦然蹙著眉頭,抿唇朝李卯看去,希望他可千萬別被這種人影響了心情。
文丑干咽口水,站在那幾道冰寒視線刺來,通體發寒。
他抨擊李卯,為什么旁邊這么多不相干的女子替他說話?
筒樓之內不少人心驚膽戰,鴉雀無聲,但也有人在一旁看個熱鬧,生怕鬧得不夠大,竟是隱匿在人群力挺文丑,吆喝起來。
李卯也不著惱,只是看著醉醺醺的文丑心頭有趣。
合著前面說的那一句廢話,那么大怨氣,最后還是沖他來的。
文丑踉蹌著步伐,光是站都站不穩,有了一些吃瓜群眾的聲援,膽子又是大了起來:“李卯!你有本事做首詩我們倆一決高下!”
“你!”
澹臺玉容見他還不死心,揮舞著拳頭就要往他臉上砸去,但被李卯連忙拉住。
邀請文丑來的主家臉色嚇得煞白,連忙一大家子女眷起身去拉扯文丑。
一珠光寶氣的夫人身后領著三兩小廝,小廝上去拉扯文丑,夫人則是對李卯屈身一福,忐忑不安道:“殿下,他喝醉了,實在是對不住您。”
李卯擺擺手道:“無事,快給他扶回去醒醒酒,別耽誤……”
文丑掙開一邊人的招架,氣沖沖的就往李卯面前趕去:
“我沒醉!”
“李卯你個懦夫!借著投胎來的身世,你憑什么處處折辱我!”
一邊的小廝欲哭無淚,手腳直發哆嗦:“夫人,這……”
墻邊的侍衛見狀小跑著立在李卯桌前,擋住了文丑張牙舞爪的動作。
“李卯你就是不敢!你就是個買詩的!”
“我輩文人的尊嚴骨氣全都被你踩在地上!”
“他今天不參加就是因為題目是現出的,他沒有準備!”
嘩——
大堂之中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均是對于文丑這般質疑很是不滿。
但還有些人顯然對于文丑這番不怕死的言論有些動搖。
“世子殿下真的如同文丑所說?”
“不知道,但其實殿下已經夠優秀了,不需要詩詞這種小道。”
“我看中的是殿下的顏,詩不詩的干我什么事?”
那些個小姐夫人嘴上雖然還維護著李卯,其實心底深處已經隱隱相信了李卯買詩的事實,不然為何殿下到現在都未曾有過動作。
雖然詩詞對于一個親王嫡子來說乃是小道,但若是武王世子造假,豈不是說他的形象就要誕生一個極大的污點?
對于她們來說哪怕無關痛癢,但心中還是會失望。
李卯瞇起了眸子,漠然攥緊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
莫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文丑三番兩次蹬鼻子上臉,當堂喧嘩,實在是惱人的緊。
西苑貴妃淡淡注視著李卯,想看看他會怎么處理。
念及剛剛的交談,她有九成相信她這個干兒子不是造假。
至于那一成,則是麗人生性多疑,從不會完全的相信一種說法。
就在這時。
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卯若有所覺得朝門口看去,卻見一道罩著火紅狐裘的牡丹裙裳麗人立在門扉,身段浮凸,一眼忘不掉的飽滿。
麗人柳眉倒豎,看著場中的文丑,咪咪眼中閃過滔天的煞氣冰寒。
“燕姨?”
倩影調轉螓首,往那一張全是美人的桌上看去。
再看見靠在小卯肩頭的小紫時和澹臺玉容,楚休休時眉頭微蹙,心中奇怪但沒有深想,只是在看見那雙熟悉的桃花眸子時眸間閃過安然放心,面容變得柔和,長舒一口氣強硬道:
“小卯,寫詩不要留手,狠狠的碾壓他文丑!寫的越好,姨罰你罰的越輕,可懂?”
“既然燕姨說了,那么小卯在所不辭。”
李卯溫和一笑,隨即抬了抬肩湊到太后耳畔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