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悲歡離合,好一個陰晴圓缺!”
“好詩!”
有些個書生均是不虞的皺眉看向這突然發出巨響攪擾人的老頭。
但也有明眼人見其氣度不凡,問詢身邊人道:“那三個老頭是誰?”
“你不知道?這次皇上特意給太后娘娘請來的三位詩詞大宗,負責在后面挑選詩詞。”
“那個地中海,看上去很親切的是豪放派大宗朱圭,當朝中書令朱釀的親哥哥!”
“那個方臉書生,看上去很嚴肅的是田園詩大宗陶流芳。”
“那個白須老頭是洪知章,乃是詠嘆詩體的大宗,會試的改卷人!”
“三位大宗?我滴乖乖。”
“這三位在大周詩詞中的地位獨一檔,地位無論是官場還是詩人圈子中都無比尊崇,也就是太后出面這才能見得三人齊聚。”
朱圭擠開兩個人,扶在欄桿上朝李卯吆喝:“世子殿下,你可有愿加入我豪放派一道?你可知你爹李青天當初乃是老夫的學生?”
陶流芳一手按壓著朱圭的臉,費勁鉆到了前邊:“你給我上一邊去!世子殿下,我田園詩派才最適合你,你詞中的豁達通透心境我感受得清清楚楚!”
洪知章吹胡子瞪眼,一邊揪頭發一邊揪耳朵后來居上:“滾蛋!此詩感情如此雄厚,自然是我詠嘆詩的苗子,滾!休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文丑看著三位平日里他想見根本見不到的人物,知道已是一錘定音。
若說這世上誰最有資格評判兩首詩的好壞,除去那些隱世的詩人,無非就是眼前這三位大宗。
三人就已經如此反應,可見這首詞是多么出眾。
文丑干咽了兩口唾沫,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面色慘白,嘴唇直哆嗦,目光空洞失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不過幾息之間就能做出這樣的詞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押寶一切于李卯造假從而一飛沖天的算盤,被一首詞輕飄飄的掀翻。
杜淵悵然看著臺上的白衣挺拔身影,腦中不停回蕩著剛剛的詞句。
良久之后苦澀一嘆,垂首退到了一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濺到衣服上,卻恍若未聞。
難怪,難怪。
也唯有此等人物才配得上你。
我杜淵自詡人間第一流,碰到這位世子殿下也是心服口服。
“這孩子難不成真是文曲星轉世?”
西苑貴妃看向李卯的眼神晶亮,放著異彩。
她就是沒看見這三位大宗的反應,也能品的出來這首詞究竟是多么的驚艷。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寫的實在是好。”
西苑貴妃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此刻卻俱是感慨,失神。
律兒,你可當真是交了個好兄弟。
若是說以前她靠近李卯是為了拉攏,那么現在可就實實在在的是因為她單純的想要去了解一個男子。
這種感覺是她活了三十余年從未體會過的新奇之感。
每一次,他都能給人驚喜。
西苑貴妃手中攥著李卯當初給的那一方手帕,也不知為何,她竟然沒了想要將它歸還的念頭,而是恍惚之下塞進了衣襟之中。
太后甄旖連同其余幾位佳人也都是愣愣的看著臺上那道白衣身影,心頭瀲滟如水,心間魂牽夢繞。
先是斷琴曲《鳳求凰》奪魁一鳴驚人,再有百年魁首之作,敢問這世上還能從哪找出這么一個哪怕占有其一半的男子來?
李卯對著三位老者和煦一笑,拱手道:“多謝三位美意,但小子無心詩詞一道,只是平日里當作解悶。”
朱圭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是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