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輝月華之下。
燕夫人匆忙之間踱步而出,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搭在一邊遮住半邊,抹胸竟是稍稍錯位。
下擺穿著一件淡黃色的褻褲,將將遮住要害。
“吸,呼——”
李卯猛的閉上眼睛,深呼吸鎮定心神。
燕夫人搖曳腰肢,水波輕顫走至紅檐方亭下,李卯旁邊,一雙盈盈如水的眸子看著李卯,貝齒半露溫聲道:“小卯是睡不著?”
“夫人!”
“發生什么了?”
一邊的側房中湖蘭猛的推開門走出,臉色焦急的朝燕夫人喊道。
“無事,你回去睡吧,我和小卯說會話。”
燕夫人擺擺手示意湖蘭無事。
“喏。”
湖蘭看了眼夫人和世子一眼,隨后自覺的退了下去。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讓燕夫人不覺間攏了攏狐裘,的身子瑟縮幾分。
李卯輕輕一嘆,起身將外袍脫下走到燕姨身后,嗅著那撲鼻的幽香,兩手環抱將外衣給緊緊的包了上去。
燕夫人感受著身后小卯陽剛至極的雄厚氣息,一陣醉醺醺不知所處,癱軟在身后那人的胸膛之間。
不過瞬間,自腳尖到耳垂都浮起了暈霞。
燕夫人感受著也不知有意無意的碰觸,眼中閃過粉霧羞惱,但最后還是緊咬著下唇緘默不語。
既然小卯沒有吸涼氣,說明他并沒有什么齷齪的心思。
李卯一陣干咽唾沫,扶著燕姨新荔般圓潤光潔的肩頭落座亭下紅椅旁。
隨后將燕姨緊緊摟在懷里,替她抵御寒風。
期間燕姨軟玉生香,呵氣如蘭。
宛若一個小女人一樣靠在他懷里一言不發。
燕夫人驀然抬眸看著小卯那張冷峻的側臉,眉眼擰起,似是有些痛苦。
燕夫人葇荑緊緊攥著外面披著的白袍,一時間有些失神。
明月當空,古琴旁。
麗人不免遐想。
原來小卯是想王妃了這才睡不著。
麗人心中憐惜之意頓起,或許是害怕李卯著涼,往里擠了擠,將自己的溫度傳給小卯。
李卯感受著胸膛上溫暖,悶氣咬牙,心底火氣莫名。
“小卯。”
美婦眼波流轉,一如古井映月,閃爍著看不真切的朦朧。
“燕姨,怎么了?”
李卯勉強一笑,盡力讓翠血遠離燕姨,隨后攬著燕姨狐裘下的溫熱如玉的肩頭,輕輕摩挲。
燕夫人吐氣微微,眸心瀲滟,雙頰酡紅似火道:“你,你得把那勞什子御前特使給推掉。”
“不然你雖然當了回鐵面無私的判官威風得很,但肯定會樹敵良多。”
燕夫人又是低呼一聲,嬌顏再度染上暈霞,宛若大紅海棠般沁香四溢:
“小卯你身上為什么這么燙?”
燕夫人抬起螓首看去,李卯猛的將視線扭到一邊躲開深淵。
這風景換誰誰不熱?
但他身體這般熱,好像跟那個兩儀圣法有些關系。
“燕姨,我知道,后面我會專心考試,不再讓燕姨擔心了。”
“嗯。”
燕夫人輕聲應道,隨后修長濃密的睫毛一扇一扇,輕咬下唇,暖熱的身子朝外不易察覺的移動了些許。
寒冬臘月,外面一片銀裝素裹,但亭下卻燥熱無比,驅散著刺骨的寒意。
燕夫人美眸中閃過無地自容,隨后強行提氣壓下旖旎綺念。
燕雪瑾,小卯可是你閨蜜的兒子!
“呼~”
粉霞熱息從櫻唇檀口之中氤氳而出,又是一陣寒潮掠過,至此美婦眼中才稍顯清明。
“還有。”
燕夫人窩在李卯懷中的螓首直起,捋了捋幽香青絲端坐在一邊,稍微拉開與李卯的距離。
“姨平常給你那么多銀子不夠花嗎?怎么想著去賣襪子?”
“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燕姨拉開身子之后,李卯悵然若失的注視著指尖,隨后搖頭道:“銀子怎么也不嫌多。”
“燕姨你可知道這一場詩會絲襪連同書賣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