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本世子是肅武王李青天的獨子,澹臺上將軍的孫女婿,皇上欽點的御前特使都用不起!”
啪——
茶杯四碎,水花迸濺。
砰——
一干子軍官臉色蒼白,齊刷刷跪倒在地上,齊整發出一聲巨響。
這御前特使在大周確實是獨一份的權力。
皇帝親授,聞所未聞。
但是其他那兩個身份也不是好惹的!
別說更有傳言當朝太后示其為宗族后代般照拂,后宮實際掌權者西苑貴妃認他為干兒子!
李卯起身背著雙手,冷著眼眸低聲呵斥道:
“明日,本世子要看到那周妍,被押入大牢。”
“也要看到害死那姓林的幕后黑手被繩之以法,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本世子以御前特使的身份命令你們!”
“是!”
眾軍官趴伏地上,均是不敢抬頭與李卯那雙凌厲鋒芒的眸子對視。
“敢殺本世子罩的人,這世上還沒有也不需要有!”
嚓——
李卯面沉如水,猛然將地上的碎片再次踩得粉碎,發出一聲清脆巨響!
羽林監門口。
在一干子軍官簇擁下離了羽林監的李卯牽過追雪踢疾,漫步在升明大道上皺眉思索。
雖說事情順利無比,但他總感覺這羽林監辦事效率也太高了些。
那姓林的早上才死,下午名單就做了出來。
但能逼死一個羽林軍統領的人憑什么這么快就被調查清楚,浮出水面來?
畢竟頂包這種事太過常見。
唯一能讓他感到安慰,有幾分可信度的,反倒是這份名單上沒有周妍的名字。
或者說,沒有她的名字才正常。
李卯搖搖頭壓下思緒,牽著白馬順著原路返回。
不管怎么樣,這后面必須要死一個身份足夠大的保護傘!
別人畏手畏腳,怕這怕那,他李卯會怕?
折返路上李卯又是碰見了那原來想要買馬的漢子。
這次那黝黑漢子倒是直接站起了身,手里拿著一把胡蘿卜朝著李卯吆喝道:“嘿,小子先別走,我給這馬喂點吃食。”
李卯隨手擋開這漢子的熱情,蹙眉道:“這馬不吃胡蘿卜,還是別喂了。”
倒不是他嫌棄這農家打扮,他王府又不會餓著追雪踢疾,要是里面摻了些什么東西,屆時他找誰哭去?
“誒,這是什么話,好馬可都不挑食的,我看這匹追雪寶駒只怕比很多一般的汗血寶馬都要名貴!”
漢子眼睛放光的捋著追雪蹄疾的鬃毛,黢黑的手掌在其上留下了些許黑色,像煤炭渣子一般。
追雪蹄疾不耐的揚起前蹄,對于這陌生人的自來熟很是抗拒。
李卯仍是蹙著劍眉,剛剛從羽林監出來糟心的很,也不愿意多掰扯,牽過追雪踢疾就往前趕去。
而且這漢子......
李卯看了眼這黝黑漢子的手,眼眸微微瞇起。
落下那黝黑漢子約莫一炷香后,終是走到了寬闊的地方,翻身上馬,朝著李府馳騁而去。
他已經是很多天沒有在王府過夜,今日也特地跟燕姨說了一聲,因此倒不用再去和燕姨打招呼。
“駕!”——
塵埃揚起,馬蹄飛奔。
升明大道上那個黝黑漢子將地上的蔬菜打包卷起,隨后從褲腿的口袋中取出來一小盒子。
盒子打開,只見從中飛出來了一只類似天牛的半個手掌大的黑色飛蟲,搖搖晃晃的朝白馬離開的方向飛去。
白馬之上,一白衣公子若有所覺的回望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