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著這壞蛋的名聲在外,別人怕也不會有什么怨言。
李卯將將要說的話被澹臺玉容給噎了回去,他如何看不出這妮子是想讓他低個頭。
但問題是這大考遲到是低個頭就能行的?
瞅這老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而且書生最講究的就是規矩二字,若是一般書生還好,但這偏偏是天下書生的頭子,國子監大祭酒!
李卯沉下心,語氣緩和幾分,溫聲道:“老頭,你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給我放進去?”
“好歹我也是皇上特供的御前特使。”
馮唐面無表情的拆封著試題,淡淡道:”世子這尊佛太大,我國子監何德何能容得下世子。”
“曠課幾個月,考試還遲到,那就是太子來了老夫都不會讓行。”
“既然世子是御前特使還參加這考試干什么?”
一口一個老頭,真當他馮唐好欺負的?
李卯翻了個白眼,心里暗暗腹誹。
太子參加個錘子考試,咋的以后奪嫡都別打仗了,改成科舉制了唄。
李卯思忖良久,終是對這老頭低了頭。
這次算是真真正正的恭敬姿態,抱拳一禮道:“大祭酒,還望通融一番,而且這次我就是奔著大考第一去的。”
“若是祭酒不放,因為一條死規矩而為國損失一名棟梁,實在是得不償失。”
馮祭酒吹胡子瞪眼,停下了拆封的動作氣沖沖的奚落道:
“哦?你就這么有信心?你可知我國子監有多少年輕才俊?”
“就是你詩詞一道再有造化,但放在人文政農的文章里你就一定是第一?”
“人各有長,話不要說的太滿!”
李卯眼眸堅定,抱拳的姿勢不變,輕聲道:“那咱們一觀便知。”
馮祭酒的湛然雙瞳微微瞇起,硬朗的身軀也不覺間坐直。
已經很久沒有后生敢在他面前如此夜郎自大了。
馮唐扶了扶頭上帶的儒帽,捋著胡子漫不經心的看著桌上的試題,旁邊還擺著一份獨一無二的試題,說道:
“若是你不是第一該當如何?”
李卯心中一喜,面上不動聲色道:“小子自當奉馮祭酒為長輩,一日三奉茶,過節必登門。”
“只要祭酒所驅,小子在所不辭。”
“如果小子是第一,那么就將此條作廢。”
“大祭酒可謂穩賺不賠。”
馮唐若有所思的摸著胡須,不由尋思到這國子監的圖書館有些雜亂,但里面典籍珍貴,不好找外人修繕整理,如此一來李卯倒成了不二人選?
而且,他實在是想挫一挫這小子的銳氣。
大考第一?
笑話,是當他國子監下沒人?
而且,他不可能第一!
馮唐將桌上一份不一樣的試題拿了起來,隨意的拋給了李卯。
“君子一言。”
李卯自信一笑,一把接過試題攥在手中說道:“快馬一鞭。”
澹臺玉容看著李卯自信灑脫的模樣,不覺間嘴角浮起笑容。
注視著李卯落座之后,亦然接過一邊遞來的試題埋頭寫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