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器則是搖了搖頭,并不打算落井下石報那奚落之仇。
這與人的素養有關,就是這李守仁再狼狽,他也不會出言嘲諷。
李守仁一手指著那牌匾,聲音氣的發抖道:
“這是什么道理!”
“安排這一遭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平凡書生充當綠葉,好襯的世子尊貴不可目視?”
“搞這種特殊待遇,就因為他是世子?”
“我李守仁不否認世子文采斐然,但直通殿試是否有些不妥?”
李守仁言辭鏗鏘,最后竟是直接抨擊起了李卯。
雖然行為有些不智,但這番話確實有道理,挑不出來毛病。
在場人眾雖然不敢開口應和,卻都是暗暗頷首認同。
因為前些年的那些大考確實沒聽說過什么魁首壓軸登場,搞什么特殊對待。
而且直通殿試,這......
實在是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若說這強權之間沒有什么互惠互利他們是半點也不信的。
李卯站在那里擰眉不語,也是有些想不通為什么他就得了特權就直通殿試了。
難不成是皇帝讓他成為眾矢之的算計他?
但是沒道理啊,他畢竟作為親王獨子。
就是別人心有怨言估計要就能發發牢騷,這臟水潑不到他身上一點。
這樣針對他有什么用?
一時間廣場上再度靜默下來,團團盯著馮唐想要聽他怎么解釋。
只見馮唐眼神飄忽,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似是有些心虛。
人群見狀表情精彩無比。
有人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只怕這里邊還有什么貓膩他們不知道。
李守仁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上前兩步踏出人堆,擲地有聲道:“還請大祭酒告知個中緣由!”
一邊那些家境并不顯赫的書生也都是拱手躬身,朗聲喊道:“還請大祭酒訴說其中緣由!”
“我輩書生不容欺辱!”
他們書生文人最看中的就是那么一個理字,最值得頌揚的就是一身骨氣。
若是眾目睽睽之下,因為一場考試國子監就對一權貴大開方便之門,完全就是蔑視他們!
折辱他們!
絲毫不顧及書中之忠信仁義!
畢竟你一位世子就是不參加這考試都能榮華富貴過好一輩子,又為何要跑到這里揚眉吐氣一番?
還破了他們堅守的規矩。
實在是欺人太甚!
踏踏——
“祭酒!還請告知我等緣由!”
齊刷刷的一干子書生踏出人群躬身拱手,朗聲懇求。
李守仁見狀一喜,見風使舵站在最前邊朗聲應和。
一襲金紅鳳袍的太后娘娘見狀眉眼冰寒,鳳眸凌厲豎起。
看著這一個個嘩眾取寵的迂腐書生心中惱火至極。
大周那些文人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聯合抨擊游行的事屢見不鮮!
可偏偏宮里那位最是看重文官治國,因此給與那些文人極大便利。
說什么忠言逆耳。
抓了放,放了抓,反反復復。
這也造成了那些個書生知道示威不會有事。
有些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但如今倒反天罡,在他們面前都敢如此的猖獗,甚至敢當著她的面抨擊卯兒!
當真是活膩了!
李卯看著那一排書生眼神微動,并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