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面具人正牽著一白裙面紗夫人的手,正小心翼翼從那人群后方繞過。
“小娘子,快來哥哥這里,有賞!”
李卯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喊,但掃視了一眼并沒有發現那人影,搖了搖頭仍往前走著。
“登徒子,趕緊出去,本宗不喜歡在這待著。”
一邊的白裙夫人皺著眉頭看著那一個個在客人懷里恣睢放縱的妓女,心底不虞,只覺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嗯,馬上就走。”李卯緊了緊手里的葇荑,轉而將身子靠了上去擋住這么一朵雍容的蓮花。
祝梓荊察覺到李卯的動作,抿唇看著那被牢牢掌握的手,眸光嗔怒中帶著三分復雜。
這登徒子,應當是心里關切她的無心之舉。
她還能怎么辦?也不好說他。
“二位請留步。”
忽然身后一聲中氣十足的肥胖女聲傳來。
李卯劍眉一挑,緊了緊手里的葇荑,回眸看去。
卻見是那一開始門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兩人身后,面容誠懇詢問:
“敢問二位貴客是發生了何事?”
祝梓荊見有人來,臉上忽而一熱,忙咬著銀牙用力掙脫,卻是沒半點作用。
李卯一聽這老鴇反過來問他們可算是來了火氣,將祝梓荊擋在身后,眸光睥睨,淡淡問道:“這話我倒要問你們胭脂樓。”
“老子跟這位夫人去問完言柜,怎么出口竟然是通向一個正在行魚水之歡的廂房?”
“也不怕臟了我們的眼!”
老鴇面容一陣陰晴不定,最后深深一躬抱歉道:“怠慢了兩位貴客實在是我胭脂樓的錯,還請二位見諒。”
“不如二位在這里暫留片刻,今日二位銀兩消耗我胭脂樓一應全免,以盡我東道主之美意。”
李卯眼睛一亮,驚喜道:“還有這等..疼疼疼!”
李卯吃痛,低頭看去。
卻見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道白痕。
那緊緊攥著的玉白葇荑只是靜靜將指甲扣在他的手背,向里嵌去。
面紗之上,一雙清冷的柳葉眸子稍顯冰寒。
李卯訕笑兩聲不再說話。
老鴇眼神微動,極有眼力見說道:“若是您夫人不樂意,我們胭脂樓還有上好的廂房......”
“咳咳咳!”李卯大聲咳嗽兩句截停了老鴇的話,將手一松放開了那手中的葇荑。
要是再不放,估計道宗就要發飆了。
祝梓荊冷哼一聲將手縮進了素白袖口,蹙著柳眉微微撫弄著。
這登徒子!
恁的粗魯待她!
正當兩人將開口要脫身離去之時,突然從那剛剛來時的走廊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凄厲尖叫聲。
“啊!”——
不比剛才的驚嚇尖叫,而是那臨死前泣血哀鳴般的絕望!
三人臉色齊刷刷一變,猝然朝那來源處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