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喊我什么?”剪紅春柳眉倒豎,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就挺直了腰背,也不管那坐直了之后,兇器會不會碰到李卯。
“我長得很顯老嗎?我像是在菜市場賣菜的?你喊我大姐?”
踏踏——
踩著麥秸的沙沙腳步聲響起。
李卯耳朵一動,忙凝神湊上去一把捂住了黑衣女子的嘴。
“唔!”
剪紅春被捂住嘴后眼睛一瞪,但不等手上的短刃抬起,就看見那白衣劍客一雙嚴肅不虞的雙眸。
“噓!”——
剪紅春被這白衣劍客前后的轉變弄得眼神一呆,而后翻了個白眼躲開了那冷峻眼神,那一身潑辣竟是弱了幾分。
李卯可算是發現了,待這種性子辣的女人就不能細聲細語的。
待冷靜下來后,這才聽聞外面那緩緩走來的腳步聲。
剪紅春情知自己理虧,也就沒有再折騰,只是擰眉凝神的朝外聽去。
“這又是哪里的兔子來扒草垛了,真是煩人,一地的麥秸。”
“這天真是不太平,老子出個家門都怕被人半路跳出來給捅了。”
草垛內兩人屏息凝神,李卯捂著嘴的手也因為高度警惕而忘了放下來。
剪紅春坐在右手,李卯伸出左手去捂她的嘴。
兩人本來就肩并著肩,因此李卯扭過去也是半個身子靠在上面...
嗯,胸脯上面。
兩人都很專注的聽著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道變形了。
“老鄉,發生什么事了?”
官道上一騎兵聽見動靜,策馬駐足朝這邊吆喝。
賠笑聲響起:“爺,沒事沒事,俺就是拾掇一下這地上的麥秸,估計又是有狐貍兔子來扒拉了。”
“嗯,最近小心些,城外不比城內。”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馬蹄聲漸漸遠去。
兩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剪紅春那被夜行衣勾勒的淋漓盡致的身子一松,再一吸氣,衣襟又頂了起來。
“怎么這么悶...”
剪紅春疑惑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李卯跟剪紅春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眼那擠扁的花紋,再然后抬頭大眼瞪小眼。
李卯眨眨眼,歉意一笑。
剪紅春猛然閉上眼睛,雙頰暈開紅霞。
心知他不是故意,但還是禁不住睜開眼眸,紅著面頰瞪了他一眼,準備用手給他擋開。
可剛剛艱難的將手抬起來,就忽而聽見那莊稼漢腳步聲越來越近。
“嗯?這草垛里這么空了一塊?怎么還透光呢?”
“有東西跑進去了?”
兩人動作再次僵住。
剪紅春臉色焦急的看向李卯,秀美的杏眼間俱是慌張失措。
這要是她被發現,那可真跑不了了。
畢竟這里旁邊那么多官兵包圍著。
跑不了了那就得暴露身份....
但她要是暴露身份,讓別人得知她跟一個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草垛...
剪紅春蹙著眉峰看了眼兩人這目前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