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走吧,宗主喊人過去。”
雷陣雨雖然大,但也短。
沒過一會兒烏云便緩緩退散,顯露出藍天金陽。
李卯待在原地緊皺著眉頭看著手心。
為何方才他碰上那天火教教主沒有半點能夠抗衡的余地?
一是他發覺一身真氣完全被克制,就算他方才大幅度消耗真氣斬出天塹也不應該如此雞肋。
李卯抬頭看著那藍天,心想難不成這烏云遮住天光不比真正的黑暗?
是沒有月亮?
陰脈不夠充足,所以才沒前幾天夜里那么強勢?
待回過神后,李卯忽而想起受傷的小祝,面色焦急的就匆忙跑到了青鳳身旁。
而那一邊始終默不作聲的師清璇,看著竟然一眼都沒有看她就轉身離去的李卯,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經意間緊鎖眉峰,眸光冰寒的朝那美艷道宗看去。
“青鳳,她怎么樣了?”
李卯快步走到跟前,從青鳳懷里接過那癱軟如泥的豐腴身子,將臉湊了下去細細探看。
青鳳勾了勾發絲,搖頭道:“傷勢不容小覷,其經脈受寒毒荼毒,本就血氣不甚暢通,如今強行調動真氣,還受到重擊,更是致使寒毒攻心。”
李卯揭開那薄如蟬翼的面紗,蹙著劍眉用指肚撫去那絕美面上的發絲,以及那艷紅的血絲,隨后將下巴擱到了那額間,一手挽著冰涼的玉手,緩緩輸送著真氣。
“登徒子,離本宗遠點,本宗還沒死。”美艷道宗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帶著幾分復雜羞惱的看著李卯那沉靜的側臉。
不過語氣極為虛弱,而且眉宇間再度浮現不知何時已經了無痕跡的憂愁。
“傻女人,你就非得保那個鑰匙不成?”李卯捏著那滑潤的臉蛋,有些埋怨。
這女人怎么就非得那么在意名聲,把鑰匙一扔,讓他們去搶去,非得傻傻的用命去搏。
祝梓荊躲開李卯的咸豬手,面無表情:“你還怪上本宗了?你不是要那鑰匙?”
李卯驚愕一回首,愣愣的看著那雙瞳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神,心頭猛然一顫。
“至少本宗死前還能為你做些事,不會心里抱憾。”祝梓荊抿著慘白的唇瓣,倔強的扭過螓首,沒有再去看那勾人的桃花眸子。
緩緩疲憊閉上了眼睛,但并沒有睡過去,只是疲憊。
喘喘香氣于檀口中平緩吐息。
李卯嘴唇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唉。”
老薛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李卯的背:
“少爺你準備真陽灌體吧,這是唯一的法子。”
“寒毒病入膏肓,若不下猛藥,只怕一如往常那般溫養,她撐不過去。”
李卯攔腰將祝梓荊抱起,沒有多說什么。
這下就是小祝恨他一輩子,或是一氣之下要走永遠不見他,他也不會再猶豫半分。
他都一并擔著。
師清璇看著李卯懷里抱著的女人,攥起的拳頭越攥越緊,甚至指甲印出充血的凹痕,卻也半點沒有放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