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玩意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唾手可得。
“欸?”
剪紅春入手一片冰涼光滑,后知后覺的低頭看去。
“好你個天煞!”
剪紅春面頰上瞬間一片通紅,死死捂住衣襟,發出一聲壓抑聲音的嬌喝。
她說這廝原先在看什么!
與此同時,園林的八角水井旁,李卯故技重施,但有了前車之鑒跳下去并沒有摘下面具。
反正下去也呼吸不了,純靠一口氣憋著。
撲通——
剪紅春手里提著雙刀來勢洶洶的姍姍來遲,恰好見到了李卯剛剛跳下去的場景。
思慮再三過后,還是就此作罷,坐到了水井旁東張西望把風。
念在這瓶斷玉膏的份上就算了,況且他也沒有多看。
水井之下,李卯一潛再潛,腥甜昏暗的井水中好似一如方才那般仍是空無一物。
就在李卯失望的折返之時,卻突然看見了井底下的“井底”好像有一個豁口?
李卯再次往下湊去,卯足了勁用手扳豁口,但并沒有用多大的力“井底”便豎著翻開,顯露出下面烏壓壓疊放的一連四五口紅漆木箱。
李卯神色一凝,湊到跟前去看但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先浮出水面換氣后再次下來。
嘩啦——
李卯拽著繩子攀上井口,抬頭就看見一雙秀美的眸子,離他不過一拳距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你老是鉆井干什么?”
“你沒走?”
兩人異口同聲。
李卯艱難的拖著濕漉漉的衣服坐到了剪紅春身側,剪紅春絲毫不掩飾的挪了挪臀兒,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你既然沒走,我一會兒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剪紅春言簡意賅:“理由。”
李卯用袖子擦著脖頸,咽了口唾沫問道:“你想要什么?”
剪紅春眼珠子一轉:“銀子?”
“可以。”
“五百兩!”
“可以。”李卯毫不猶豫。
“你家里是開織造廠的?這么有錢?”剪紅春眼看李卯這么爽利就答應下來,可算是傻了眼。
“錢乃身外之物,我自然是砸鍋賣鐵也要履行承諾。”李卯淡淡看向剪紅春。
剪紅春算是看不透了這愣頭青天煞:“人出來江湖混,都是好的貴的給自己留著,結果你倒好,先給我斷玉膏,又說要砸鍋賣鐵湊銀子,腦子這么鈍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你要是我家的后生,你看我不把他給嘮死。”
“你就這么信我?該不會是打著老娘主意?”剪紅春警惕的睨著李卯。
李卯聳聳肩:“我可沒說,不過我看你生的親切,而且還幾次幫過我,我自然是知恩圖報,這有什么想不通的?”
“倒也是,那你說怎么幫,我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給你打個折。”
“四百九十兩銀子就行。”
李卯啞然失笑,但也不磨嘰。
“一會兒我下去栓個東西,你借著那用水桶打水的轆轤給它搖上來。”
“就這?”
“就這。”
“那你快去唄,磨蹭什么。”
剪紅春推搡著李卯。
李卯臨下水前感嘆一句:“你倒真的跟我一長輩像的很,都是個財迷。”
剪紅春不屑冷笑:“這世上的財迷多了去了,我也有個后輩跟你一樣厚顏無恥。”
李卯照葫蘆畫瓢:“這世上的無恥之徒多了去了。”
撲通——
不等剪紅春再懟過去,李卯腰上纏繩,手上拿著打水用的繩子再次下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