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碧空之下,一尊三疊瓦檐錐形之樓宇拔地而起,底座整體成紅釉彩色,其上漆著靛藍金邊碎花,往上腰身則是以以三圈天藍金色龍紋貔貅束起,頂端之上為一金色圓球,最上面一疊瓦檐面上釘著一尊金邊深藍牌匾,寫有祈年殿三個大字。
大殿外罩層層青石階梯,其上豎著圈圈環繞白玉石欄,三步一石板,五步一立柱,其占地之廣,占地之大容納千把人綽綽有余。
此時皇帝的車隊在城中穿行,而大殿左右已然立著了一干人的身影。
白玉臺下,為首靠前兩個男子正相談甚歡,而其旁側馬車之上則是坐著一小腹微微隆起之冷艷麗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其中一人,眸光若水瀲滟,柔情肆虐春光。
“王兄,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吶!”李卯熟絡的攥著宋律的手掌,親熱的上前摟住拍著肩膀。
同時兩只深情勾人的桃花眸子正將目光射向那懷胎三月的麗人。
旖兒氣色倒是不錯。
李卯心間微微愧疚,對著發盤高聳的麗人燦爛一笑,毫不吝嗇眸中潮水般思念之情,并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些許癡迷驚艷,隨后利落拉開身子對著那神色興奮的宋律寒暄。
馬車上某位思之如狂的冷艷狐媚子,不約而同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拍著紫色裙擺,但卻怎么也壓不住那翹起的嘴角,看起來心里極是喜悅受用。
哼,她就知道這色胚看見她是這么個嗔態。
外邊那些妖艷賤貨怎么可能喂得飽他,比得上她半根汗毛?
“賢弟咱們慢慢聊。”
“哥哥說的是。”
“王嫂最近孕體可好?”
“唉,那自然是相當不錯,賢弟這般上心,到時候我那孩兒出世之后,需得認你為義父才行。”宋律長嗟短嘆。
“慚愧慚愧,弟弟愧不敢當。”
他本來就是親爹,當義父豈不是壞了規矩?
不對。
李卯忽而又嘴邊輕嘶一聲,面露些微難色。
干娘她好像是宋律他娘?
那這……
李卯清了清嗓子,看向宋律的目光愈發柔和。
宋律不知所云,但感受到李卯的柔和目光,心底激動難言。
本王要成了!
不遠處,幾個皇子公主分派而立,看著那燕王同武王世子站立的核心區域眼中閃過羨慕,但沒有什么怨言。
畢竟兩人的身份實在是這大周里最頂級的兩個二世祖。
他們雖然同為一個爹,不過母族勢力差的太多,頂多望其項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理應如此。
比如那生來性格就讓宋理不喜的五皇子宋啟。
正坐在一處隨行之人搬來的木凳上,依舊如一攤死水般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有說有笑的王爺世子。
李卯,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閑事。
宋啟緩緩收回視線。
過了約莫一刻鐘,那浩浩蕩蕩的車隊便從西邊那白玉石道上行駛而來,為首龍輦開道,速度不緊不慢,恰好讓隨行之金甲軍簇擁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