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稍稍露出一抹魚肚白,燕府之中那紅紗幔,架子床上便醒來一面色稍顯蒼白的冠玉公子來。
李卯迷蒙沉吟,微微頭暈的將腰間搭的一條藕臂挑至一邊,旋即掀開被子彎腰坐在床邊微微揉著太陽穴,讓晨間寒意打在臉上,意識回神,長吐一口氣。
燕姨瘋起來跟平常完全是兩個樣。
特別是昨天還有怒氣加持,一下下的好像報復太后一般悉數在他身上討回來。
而且還不讓用圣靈訣。
李卯微微揉腰,披上外袍走到桌邊舉起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壓下喉間干澀。
昨夜他就睡了一個時辰。
但好在身體素質過硬,不然今天多半是起不來床。
李卯回頭看了看那床上沉沉睡去的美婦,青絲凌亂見花容嬌艷,仿若海棠花般綺麗嫵媚。
唉,自己的氣色全都轉移到燕姨身上了。
累點也值了。
若說一點圣靈訣不用肯定不行,可即使是他用了一小段時間還是頂不住腰酸背痛的。
話說之前燕姨還嘮叨過芝蘭內媚,要節制一些。
結果這下完全是自相矛盾,燕姨一點都不比芝蘭來的自律。
特別是嘴里還不停叨叨著太后。
李卯揉揉肚子,嘆了口氣,上面被壓的生疼。
這一對長輩冤家他若是想要治的服服帖帖,只怕只有一個法子。
但是那法子照目前看來,還真不簡單。
李卯湊到床邊輕吻麗人眼角,掖好被子,后者嘟囔兩聲“小紫你拿什么跟我斗”便翻身再次睡了過去。
李卯啞然失笑,旋即穿戴好衣冠,給銅爐中添了些木柴后大步踏出了正屋。
今日是那裕和樓的拍賣會,得好好準備一番。
最好讓麻雀營在四周埋伏,以防萬一。
皇上特許給他的麻雀營,可是堪比禁軍,除了紫禁城無法隨意出入,在整個京城都是最高級軍官的待遇,完全不需要任何調令限制,只聽從武王世子。
有此王牌在手,任他龍潭虎穴都能肆意闖一闖。
等到一切打點完,就好好睡個回籠覺。
“殿下,您醒了。”在外面澆花的湖蘭手一停,帶著盈盈笑意起身朝李卯款款走來。
“嗯,為我束發。”李卯攬住姨家有女初養成的小少婦腰肢,湊到鬢間嗅那細風香蘭。
“是。”湖蘭羞赧垂眸,將花灑放到了一邊,站在李卯身后,解開那烏黑發絲,輕柔梳理。
李卯坐在亭臺下,帶著幾分疲憊的緩緩閉上眼睛。
“殿下,脖子上好多印子。”
“你幫我擦擦。”
“是。”
云移風歇,天色變換。
與此同時,那以澹臺家老將軍命名的烈虎街上,澹臺府之中,一間亮堂的屋舍中,一珠圓玉潤的美婦正立在落地銅鏡前看著其中之盛裝打扮的麗人,嘴角勾著笑容,口中哼著輕快的小曲。
“二娘,你今天打扮的這么莊重是要去哪兒?”一粉潤娃娃臉,面上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少女趴在桌子上撥弄著玉質象棋,疑惑的抬眸望去。
鏡中臀圓腰細的美婦轉過身,喜氣洋洋的將一件棗紅襦裙擋在胸前,眉梢間按捺不住的喜意:“今晚二娘去裕和樓參加個賈市,你想要什么,二娘到時候看有合適的拍回來給你。”
“賈市?”澹臺玉容坐直了身子,眨眨眼睛。
“平常家里送的東西都用不完,還要添些什么東西?”
“再說了,賈市都是叫賣競拍的,二娘你哪來的那么多銀子?”
桑二娘輕哼一聲,視線緩緩挪到少女腰間的粉荷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