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二公子所在雅間內。
卻見慕容云看著不知何時離去的面具男子,瞇起了眼睛。
“二公子,有人看見他是往后門去了。”一配刀侍從小聲匯報。
“走。”慕容云緩緩起身,臉色陰沉。
“待會兒,去喊羽林衛過來封鎖街道。”慕容云冷笑一聲,目光陰鶩。
沒有背景沒有勢力還敢惹老子?
跑?跑得了?
裕和樓后,天色昏暗,狹窄小巷之中擠滿了身子英武的黑衣人。
李卯立在中間躺著四具冰涼尸體,以圓形包圍圈狀的麻雀營暗衛身旁,抿唇看著地上那近乎跟上次盧靖遠尋到的刺客著裝一樣的黑衣人。
一旁則是跪著裕和樓樓主白云飛,瞳子驚惶不定的在他和暗衛之間打量。
“是他們送的貨?”李卯抬眸示意。
一旁面龐正氣十足,方正憨厚的老大上前一步鄭重點頭:“是,車上貨確認了,就是神仙粉,而他們自知跑不掉服毒自盡,下屬阻擋不及,還請殿下責罰。”
李卯隨手擋住要跪地的老大,只是俯身彎腰輕車熟路的扯開那夜行衣衣襟,旋即從中取出來一枚令牌出來。
李卯挑眉看著那令牌上的“影”字,視線忽而射到那白云飛身上。
后者猛地身子一哆嗦,渾身顫栗起來。
“爺,大爺,有,有話好好說...這里是內城,殺了小人會引來官兵的。”白云飛哭喪著臉,身后一連跟著幾個伙計都是嚇得臉色蒼白無比。
李卯隨手將令牌扔到死尸表面,旋即背手緩緩走到那白云飛面前,用樸刀抵在白云飛喉間,語聲淡漠:“你知不知道那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白云飛眼珠子一滯,須臾間立馬誠惶誠恐咚咚叩首:“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小人就是受人囑托,完全不敢過問其中是什么!”
“受誰囑托?”李卯一針見血,緩緩以樸刀抬起白云飛那留著老鼠須的下巴。
白云飛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亂跳,第一時間卻沒有回答,顯然是相當忌憚。
“殿下,方才他跟那幾個黑衣人說要代他問候大人,不知道說的大人是誰。”麻雀營老大冷不防補充道。
白云飛臉一白,面部肌肉微微抽搐,額間沁出冷汗,看向李卯的眼神飄忽不定。
“你也知道你干的是什么勾當,說了我保你不死。”李卯垂眸柔和看向白云飛,輕聲安慰道。
白云飛提著一口氣,嚴肅對峙道:“你須得讓我知道你有能保住我的實力我才能說!”
李卯一只手將將放在面具上準備取下來,就聽見身后一人快步湊到了跟前小聲稟報:“殿下,有羽林衛過來了,約莫十二人圍住街道,為首是那慕容家的慕容云,直奔這里,來者不善。”
李卯輕挑劍眉,道:“隱蔽,他過來多半是來找我。”
“是。”
方才還擁擠的巷道,不過瞬間便空無一人,地上尸體被人拖走,馬車駛入深處,唯剩落葉。
墻外,屋檐上,深處錯綜復雜的拐角俱是那嚴陣以待的夜色招子。
“為了收拾我連羽林衛都喊上了?”李卯摸摸下巴,無奈搖頭。
白云飛跪在地上聽見羽林衛的名號心頭一陣狂跳,抬頭看向那云淡風輕的公子哥忐忑緊張。
難不成是那幾位大人知道他有難派過來給他解圍?
李卯不覺間低頭睨向那表情微妙的白云飛,又是開口問道:“誰來誰走跟你我都無關,你只要接下來告訴我,那些大人是誰,在哪,我保你不會被報復,保你不死。”
白云飛正思索該如何扯皮浪費時間等待羽林衛過來,就見那面具男子輕飄飄摘下面具。
白云飛看了一眼后便瞬間張大了嘴,一改前態,連跪的姿勢都板正了些。
“稟!稟世子!”
“是!是羽林衛的畜生們逼迫小人干的啊!”白云飛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朝李卯挪動。
李卯再次戴上面具,暗道一聲果然如此,旋即稍顯嫌棄的向后退了退。
他對于這人嘴里說的羽林衛已是有所預料。
羽林衛那幫畜生,早已腐朽不堪。
此前若不是那統領拼命殺了那張步,罌粟此事只怕早就浮出水面。
不過串聯其中某些東西,還是耐人尋味。
羽林衛,工部侍郎,罌粟走私,竟然都有“影”字令牌的蹤跡。
“影”,究竟是個什么勢力?
“白樓主,你為何給此人下跪,是不是受人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