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前些天裕和樓剛被查抄,這后腳就出現一起屠殺十余人滅口的惡性案件。
當真是不得而已,當真是兵行險招?
他倒覺得不是。
“他們是想用仇殺掩蓋罌粟的兇殺案,來鋪蓋又一層迷霧,以此再來掩蓋其后面的真實目的。”
李卯緩緩轉身,目光平和看向那嬌憨面容:“他們是為了將你引過去。”
“也是為了降低我的警惕。”
“讓我們蓋棺定論,這就是一起平平無奇的走私罌粟案,于是你就按著線索在除夕夜前往那山莊,而后被人擒住,他們再以你的名義讓我過去。”
“請君入甕。”李卯一字一句,手掌緩緩捏上少女臉團。
那平靜之聲聲聲震入楚休休心神間,其一雙澄澈杏眼愈發趨于惶恐后怕,待李卯說完話之后終是忍不住捂住粉唇失聲道:“那小二是奸細?就是為了害你?!”
李卯則是干脆搖搖頭:“那小二是不是奸細已經無傷大雅,他只是個傳話筒,而且已經將信息傳達給了我們。”
“如果不是我已經知道了些什么風吹草動,只怕不會想這么多。”李卯抿唇不語。
楚休休許是想起了什么,上前拉著李卯的手擔憂問道:“難道這就是萬叔...萬封干的?”
“不清楚....”
李卯眉頭緊鎖,視線思慮間失神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
究竟是宋啟,還是那銅鑼灣的萬封。
還是兩人本就是一伙的。
跟罌粟有關,只怕同宋啟干系大一點。
宋啟并不明了自己已經得知走私罌粟的幕后黑手就是慕容家與他五皇子,所以得知自己在調查罌粟后有此下策無可厚非。
而且在他們視角中,只要自己再調查下去,他們這一派系必將被連根拔起,抄家斬首。
所以自己必須會被清算。
以休休為餌,誘他上鉤。
宋啟得殺他,不然不但自身難保,而且難以讓慕容家心甘情愿,那位子也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無論是誰,這個年注定都不會風平浪靜。
兩人是一波人最好,可如果兩人不是一波人,那么很可能短時間內他要經受兩次處心積慮的刺殺。
如果不是一波人...
李卯沉吟連連,回想著那日休休同他講看到的信上的內容。
以身邊之人為餌除掉他。
說的應該是他銅鑼灣的同僚休休。
而且兩人同在京城,沒必要冒那般大的風險去寫信傳書。
如果不是一波人...
如果不是一波人...
李卯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看的楚休休在一旁急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踱步不停。
幾息過后李卯眸子忽而一亮,握拳在手心里一砸。
啪——
那就驅虎吞狼,禍水東引,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李卯眸光連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休休,先去調查一番周邊山莊,然后再去銅鑼灣一趟,有事我要問問那位萬大人。”
“莫要擔心我,一切盡在掌握。”
那萬封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須得先把話問清楚。
如果跟宋啟是一波,那么當初渭水畔的行刺之人便多半是宋啟,屆時便可一劍殺之。
可如果不是同一勢力,就不好打草驚蛇。
留著還有大用。
楚休休似懂非懂點點頭,被李卯用指頭勾去那眼角淚花后,任由其牽著手上馬趕去銅鑼灣調集人手排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