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手中眉筆“啪嗒”一聲跌落在地,良久沒有回魂。
宋若背對蕭秋水,苦色褪去,浮現預料之中神色。
她作為太子妃,對此方面當然不是一竅不通。
此種場景下,說的那方面有問題,那肯定就是那方面有問題。
一個太子如果喪失這種能力,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驚天動地,足以讓京城地震抖三抖的荒誕。
如果非要類比,完全不亞于有人傳出當今太后跟人有染的炸裂程度,或是她的姑姑西苑貴妃跟人私通這事來的令人震驚。
而且此話一出,她也有些摸不準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震驚?擔心?亦或是輕松?
其實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有了個人,但并不是太子哥哥
但她也分得清楚家族重業和兒女情長,自然會將這份情思埋藏心底,去當那規規矩矩,受人景仰的太子妃。
而如今猛然聽聞這一消息,能夠保全身子,她實在是
但總歸來說還是擔憂多一些。
畢竟太子哥哥這些日子里收到的排擠攻訐,甚至是刺殺她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這一消息若是傳出會掀起什么樣的軒然大波。
而且就算不傳出去,太子無生育子嗣的能力,同樣下一秒也會被革去東宮之主的位子。
哪怕兩人并無夫妻之實,但太子哥哥平常對她禮愛有加,兩人相敬如賓,探討樂理詞畫,不說像夫妻,也像是一對交心的知己。
如此危難,她還是止不住憂慮。
宋若將少女面上憂色盡收眼底,心頭浮現絲絲縷縷溫暖。
當真是個傻白甜。
“秋水,你也知道,若是想坐穩太子一位,甚至坐上那個位子,子嗣是首要解決的重中之重。”
“我皇兄宋律,其正妻甄家女甄旖已然有孕,懷胎三月,而其下各余皇子也都留有后人,唯有我東宮一脈,良久未曾傳出此類消息。”宋若長嘆一口氣,轉過身子,眸光疲憊失落,仿佛一瞬之間便老了幾歲。
蕭秋水認真聽著,不置可否點點頭,那膚若凝脂面頰之上到底還是憂色更多一些。
宋若緩步上前,牽起那凝脂葇荑,聲音低沉道:“但是,秋水我不想放棄那個位置。”
蕭秋水懵懂抬頭,檀口微張看向那雙幽幽眸子,不懂太子哥哥下文是何。
“但如果我想要那個位置,子嗣就絕對必不可少。”宋若淡淡道。
蕭秋水抿唇猜測道:“太子哥哥是想要偷天換日,讓秋水假孕,而后去別的地方抱來一個嬰孩掩人耳目?”
宋若緩緩點頭,蕭秋水松了口氣。
她總感覺有種要發生影響她一生的大事。
但接著宋若就再次搖頭,看著太子妃那圣潔還沒有被任何一人褻瀆過的嬌嫩絕美面龐,眸光深邃,輕聲道:“不。”
蕭秋水愕然看向那雙魂牽夢繞但卻又不是那人的桃花眸子,心頭沒來由的浮現絲絲惶然。
太子哥哥這般陌生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你說的法子成功可能性斷然不到一成,宮中人多眼雜,如此舉措需要大量人手人脈。”
而且
宋若眸光微動。
最關鍵的是你背靠蕭家,時常同蕭家之人來往,無論是高層或是下人,就是此環最不可成型的桎梏。
哪怕他相信秋水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但難防他人耳目。
但這話他并不打算說,只是一棍子打死。
“所以?”蕭秋水被宋若侵略性的目光瞧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宋若語聲輕緩,背手而立,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同別人...而后替我生下一個骨肉....”
轟!
一道炸雷在蕭秋水腦海中炸開,瞳孔瞬間擴大,秋水瞳子泛起星空般破碎的漣漪,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瞠目結舌,滿目不可置信。
蕭秋水背靠梳妝臺,連連退后,臉色煞白一片,桌上的梳妝用品也被推下來一二,摔了個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