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殿。
李卯同太子妃正靠在書桌前,指點上面之字帖。
蕭秋水扶著桌案,面如桃花,咬唇不時回看背后那挽著她手,在宣紙上比劃男子。
曾幾何時,她也曾這般想象過。
兩人光明正大親密相處,兩人不時執手探討詩詞書畫,老師抽查學論中的《小學》,而后隨心所欲間,情到深處便癡纏一起
風光霽月,暢談人倫大道好不自在快活?
桌上擺有一張偌大宣紙,一側是那徽州特供,白虎毫毛筆插在一浮雕竹林筆筒之中,紋絲不動。
另一側則是一鳳首黑巖硯臺,存放漆黑墨汁。
蕭秋水撅著嬌小臀兒,素手研墨,眸光瀲滟間俱是盈盈水意。
李卯在后面一手攬住少女腰肢,待墨汁研磨的細膩后,便挽過秋水玉手,在那宣紙上勾勒字跡。
“唔,老師~”
蕭秋水忽而踮踮腳尖,輕哼一聲回望一眼,咬唇呵氣如蘭嬌喚一聲。
少女面色有些說不出來的欲拒還迎的難受,似乎是屋內悶得。
李卯長出一口熱氣,邁腿向后退了退,而后凝神朝那宣紙上重新落下“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詩句。
當初他看見秋水,腦中不禁便蹦出來這句詩。
無他,就是太過形象。
跟超標的玉容,和正常的休休不同,秋水確實是有些缺乏營養。
但好在他所熟知女子當中,秋水這么獨一份還恰好甚得他稀罕。
有古人云:“燕肥環瘦,各具春秋。恰如東坡燒肉,腴者入口飽滿,肥而不膩,瘦者入口雖欠,但勝于清新一手。”
誰曾想那個早有蜻蜓立上頭的男子,最后竟然成了自己
當真世事變幻間神鬼莫測。
蕭秋水輕咬唇兒,踮著腳尖,膩聲問道:“老師~秋水,雖然,很喜歡這句詩,但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少女眸光癡戀,回望那眼神專注之俊朗公子。
李卯輕輕搖頭,眸光點了點意味之處,嘴角噙著壞笑。
“秋水覺得呢?”
蕭秋水眼瞅李卯那般明顯的示意便低頭看去,前后不過瞬間眸子便蒙上粉霧,紅了耳尖,囁嚅難言。
而后也顧不上什么紅木桌案上的詩句宣紙云云,背對扭過上身撅著粉唇,所求不言而喻。
“老師,秋水的《小學》又生疏了呢,還望老師好好抽查一番。”
李卯呼吸一滯,肉眼可見的呼吸急促起來。
叩叩——
外殿傳來聲響,兩人齊齊一愣。
按往日里,這是午膳的信號。
太子妃幽怨嘆息一聲,嘟嘴不太情愿。
李卯則是安撫少女,而后說了一句什么時間足夠的,便
正午時分。
東宮外殿,李卯太子太子妃三人著裝齊整,相對于一金玉面,鑲金邊桌案而坐。
太子妃同太子坐在一側,身后立著端茶倒水,捧著裝有菜肴食案的宮女。
李卯則是獨自坐在另一邊,手中端著一穿云鳳玉杯,放在嘴邊小飲度數并不高的清酒。
一身白衣在身,精神抖擻,也不知是不是偷嘗過了花蜜,桃花眸子愈發妖異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