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胡彥君同賈廣義被宋理單獨傳喚留需要呈遞所謂證據。
李卯此前給二人打點過一切事物,因此也是不大擔心。
只是看兩人都是有些心不在焉,如夢似幻。
他們按尋常來說努努力可能這輩子就還能往上走個一品,一個當副寺丞,一個當郎中,也算是平步青云,算個小官。
可是今個他們就在上面念了念稿子,然后就一飛沖天一個當了二把手少卿,一個當了兵部二把手侍郎?
荒謬也哉,牛逼也哉!
李卯自是不會同他們解釋過多,看對了眼,知道對方的性子如何委以重用又有何不可?
飛檐戧獸下,李卯同澹臺瓊于白玉階上邁步往下踏,澹臺老爺子手持虎頭拐杖,由一旁澹臺衛攙扶,一路上怒哼連連,嘴不閑著:“臭小子,我澹臺家的閨女可算是便宜了你,他媽的一門雙姝給你一并討回家,洞房花燭夜你難不成還能分身鉆倆被窩不成?”
澹臺烈虎到底軍營出身,話里話外大大咧咧。
澹臺衛苦笑一聲,尷尬嘀咕一句孩子的事咱就別多問。
澹臺瓊則是面頰微紅,輕嘆一聲,無奈喚了句“爺爺”。
李卯卻是生怕老爺子心情好了,春風得意馬蹄急,如沐春風,氣死人不償命嬉皮笑臉:“大不了到時候一塊兒來,鉆一個被窩。”
澹臺瓊一瞪。
“豎子!”
澹臺衛忙扯住老父親。
“世子殿下,娘娘喚您過去敘話。”
被太后一打岔,老爺子頓口不言。
李卯向著面色紅如豬肝的老爺子拱手拜別,而后朝娘子拋了個媚眼,整理衣襟快步向著白玉臺階下那氣派鳳輦。
澹臺老爺子怒哼一聲大步離去,澹臺瓊無奈也跟著先行離開。
李卯剛走到一半,途中又有一蕭家于朝中為官的嫡系,一清癯老者叫住李卯:“世子殿下,西苑貴妃托我給您捎個話,說是明日讓您去蕭家園林一趟,許久未見,一同過個晚年聚一聚。”
李卯愣了愣,暗道一聲這都過完十五了算哪門子晚年。
不過念及旖兒此時也在那園林之中。
而且干娘此時以自己名義喚他過去也耐人尋味。
自上次那歇斯底里,干柴烈火之后,兩人之間關系雖有過洽談,但仍稍顯尷尬。
一見面兩邊多半隔著衣服就將對方看了個精光
無他,那一日實在是太過長久,太過過火。
干娘的儲量和身材太過...令人印象深刻。
干娘如今以自己名義喚他,多半是看在自己救駕有功,就是心頭赧顏卻也不得不同他親近關系,拉攏陣營。
不想因此前歪打誤撞傷了和氣。
話說自己有此護命符在手,如是同太后和干娘的事暴露出去頂用不?
只怕不管用…
因為這護身符說白了只夠一條命,但是上面那幾件事單拎出來任何一條都是誅九族的。
還有便是那金發女官。
她究竟在謀算什么?
李卯輕吸一口氣壓下絲絲雜念,自是果斷點點頭,同那蕭家老者寒暄片刻便折身去了鳳輦前。
說來這么些日子一直沒見娘娘倒也想的緊。
釵府之上,一襲棗紅襖裙,外披火紅狐裘之燕夫人正同自家那清麗溫婉大嫂于廳堂執手敘話。
兩人一問一答間燕夫人仗著自己身處暗處,問的問題愈發露骨犀利。
一側步夫人紅暈連連,目光躲閃間抿唇唉聲勸阻。
“大嫂,你跟小卯到了哪一步了?他可...那般欺負你了?”
步夫人發髻端美如翠,苦笑一聲,顫聲道:“雪瑾,莫要再問了。”
燕夫人倒不以為然,輕聲道:“我倒不是想要拆開你們倆,就小卯那犟脾氣,我若是當那背后嚼人舌頭的婦人免不了同小卯一番口角....”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