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一驚,但是腦子轉過來后又不知道為什么一驚。
李卯在后面扶著貴婦藕臂,不顧屋外那池塘溪水潺潺聲,輕聲重復道:“是王嫂?”
西苑貴妃掙脫固定,跌坐在床沿渾身冰涼一片,直覺一陣自天靈蓋到腳心都冒出冷氣,渾身直嚇得哆嗦。
“孩子,你得幫幫干娘!”
“咱倆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宋理還沒死!”貴婦面龐焦急,拽著李卯胳膊悲聲急切。
根本顧不上什么滿不滿的。
李卯則是若有所思,不知旖兒是怎么摸到外面的。
難不成早就懷疑他跟貴妃有染?
踏踏——
那細微腳步聲響起,仿若急促要往外逃跑。
貴妃豐潤唇兒幾要咬出來血來。
她這儀容!
她這隱私!
如此宮闈丑事!
萬一有任何不慎,就是墜下懸崖萬丈!
“干娘,孩兒有一個法子,您可敢聽?”李卯眼珠子一轉,凝神問去。
貴婦珍珠冠輕輕聳動,聞言蹙眉抿唇:“什么法子?”
李卯平和道:“就是將王妃也拉下水。”
西苑貴妃心頭一跳,下意識便絕口反駁道:“不行!這,這怎么可以?”
許是出自對于兒子的維護,又許是覺得李卯虎視眈眈兒媳已久雌競心理作祟,貴婦下意識便回避這一荒謬念頭。
而且那肚子里的可是未來的龍種!
李卯循循善誘,輕聲道:“干娘,孩兒此番不過將人拉下水,況且王妃肚中孩兒已經過了三月,難不成干娘是覺得我能將那血親貍貓換太子了不成?”
“若是干娘您再下不定主意,就是人懷著孕人也要走遠了。”
貴婦痛苦鎖眉糾結:“但是這....”
這法子雖然可解當前窘境,但實在是荒唐!
但驀地一想,想來也是,那肚中孩子依然是律兒骨肉,掐指一算也已經過了三月。
而且她這干兒子無論是相貌還是地位,對于旖兒來說都不算什么折辱。
貴婦心思活絡間,到底愛自己愛過他人,稍一思索便迅速道:“那你得向干娘保證,你萬不可打旖兒的主意。”
“干娘可以隨便你欺侮,但是她不行,一有把柄過后,你可萬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李卯點點頭:“孩兒曉得。”
李卯起身隨手拿過一張棉毯披在身上,貴婦則是遞過去一條狐裘急聲叮囑一句莫要凍著,隨即便自己鉆入床榻之間窸窸窣窣穿戴月白宮裙。
李卯則不緊不慢踏出屋門,運轉真氣暖著身子,將將走出外院,果不其然便看見那紫裙麗人靠墻而立,沐著月華,窈窕亭亭玉立。
“畜生,你給我一個解釋。”狐媚麗人風情萬種睨了李卯一眼,不虞冷哼。
李卯微笑上前,去擁那麗人但被躲開,李卯梯云縱往前竄了一段距離,變戲法似的便出現在王妃身后,將人摟到懷中,輕撫鼓起小腹。
甄旖柳眉倒豎,扭頭指著李卯:“你!”
李卯率先搶答:“我晚上先去找你了,結果你不在。”
甄旖被噎住,手放下面無表情,隨后又猛然豎起來玉指:“你!”
李卯默默包住那玉石般的拳頭,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后慢慢說。”
“我跟干娘就跟我跟你一樣,也是陰差陽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