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一愣,臉色倏然變得怪異,將鑰匙揣回懷中:“女俠,難不成你情不自禁間愛上了我?”
“怕以后見不到我,這才每七日都要我來一趟。”
“我可是臉都沒露過,單憑人格魅力就這般大?”
剪紅春盯著李卯半晌沒說話。
好像看著一個猴子唱獨角戲。
李卯尷尬清清嗓子。
冷暴力當真是可怕。
剪紅春隨手撥弄額間劉海兒,偏頭一臉無所謂絮絮叨叨:“你別多想,我就是好奇盒子里有什么,所以每七日你就得來同我講一講。”
“既然你過了這么久還能在京城里蹦跶顯然有幾把刷子,想來此要求也不會危及你性命。”
“只要你答應,盒子你立馬帶走。”
“我答應,這有何難?”
李卯輕笑兩聲不再多留,輕盈一躍消失于原地。
“但就是夫人莫要醉翁之意不在酒,饞小人的身子便是!”
“啐!”
“誰饞你個色胚的身子。”剪紅春嗔啐一聲,眸子嗔惱,面上敷上一層丹麗胭脂。
過了片刻剪紅春也沒走,只是坐在原先李卯坐的樹墩子上,并攏雙腿,葇荑疊放腿面。
輕嘆一口氣后四處打量,卻也不知道打量什么。
最后噗嗤一笑,小聲嘀咕道:“無恥之徒。”
“老娘連你什么樣都沒見過,還饞你身子,做你的千秋大夢去。”
幾息過后女子歸于沉默,唯有風聲伴著樹葉聲莎莎作響。
發梢隨著微風而飄蕩凌亂。
女子褪去面紗,不經意間勾去鬢角發絲,隨即側頭細心將那對紅耳墜戴上。
蕩著月光紅芒,簌簌輕搖。
時間距李卯抽身離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新樂酒樓下。
李卯一身白衣從一條小巷中拐了出來,手臂擋在胸前似在遮掩什么。
酒樓下看似圍在一團聊家常之十幾男子齊刷刷轉過頭來,隨后快步逆著人流迎了上去。
“殿下,您去哪兒?”
李卯腳步不停,擺擺手道:“無需多問,老薛在哪兒?”
旁遭人多眼雜,鬧市嘈雜,李卯不想多待。
老大緊隨其后,垂首道:“薛老在看著馬車,不然我帶您過去?”
一行人立到了酒樓門口。
門前燈火眩目,兩個貌美侍女依舊嫣然帶笑,熱情招呼往來行人。
李卯作打住手勢,看了眼天色,順勢將盒子遞給面龐四方忠厚的老大:“不,我不去。”
“這般久不回去萬封指不定多想,你將這個帶給老薛。”
“就說這是遺跡的鑰匙,看他有沒有什么頭緒。”
“是。”老大將那木盒揣入懷中,快步趕向酒樓旁往里走配套的馬廄車棚。
李卯拍拍肩頭,提著衣擺不緊不慢上了樓。
新樂樓,天字號雅間。
李卯大步拉開竹篾門,進門利落慚愧微笑道:“萬大人,休休,那邊有事耽擱,當真是對不住萬大人。”
此時那圓桌旁,楚休休正如方才那般用胳膊墊著下巴,醉醺醺打著酒嗝,眼眶微紅還隱有哭過的痕跡。
而萬封依舊在原位,但同他原先看見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