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靄時分,天色蒙蒙亮,澹臺府前唯有寥寥三兩衛兵輪流看守大門。
一道黑色倩影熟知一條后府小路,彎彎繞繞,幾個隱蔽起落間,入了府內。
回到屋里第一時間便是艱難蹬掉粘在腿的褲裙,扯去衣裳,一并塞入箱子后,風風火火去了冷冷清清,空無一人的浴室。
一宿沒睡,桑二娘僅是坐進浴桶便長長嘆息一聲,眉眼疲倦煩躁,抿著唇瓣連一絲動彈的力氣都不曾具有。
本來操勞一夜,體力見底,本來早上還能同那不解風情的天煞坦誠相見,相處一段時間。
誰曾想半路插進來個武王世子!
澹臺府的新女婿!
猛一下差點沒把她嚇得丟了魂兒,后面又一路死命奔波,如今到了這兒已經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桑二娘胸前起伏不定,喘息兩聲后,這才嘶啞著嗓子竭盡全力向著另一間房酣睡的丫鬟說道燒些熱水。
等得到丫鬟半睡半醒肯定回答后,這才疲憊閉上眼,帶著紅痕,靠著浴桶頭一歪便迷糊了過去。
怎么會是他?
是誰都好,可偏偏是他
唉
誰能想到這地位尊崇的小王爺,竟然跟她一樣,也玩心大發,是個有雙面身份的。
怨不得上次他看見澹臺衛幽會男子時會那般震驚。
怨不得
桑二娘眼眸雖然緊閉,但是眉頭卻不停舒展在緊鎖,陷入某種回憶當中。
“唔...”
桑二娘忽而輕哼一聲,迷蒙雙目低頭看去。
視線凝滯幾息過后,面上映現一層大紅胭脂,抿著唇兒無地自容。
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昨個要是她沒記錯。
自己可沒少...暈。
晨間白陽冉冉升起,將白色余暉灑向大地,鋪滿了大片白霞。
一個不要緊,日頭便從山腳到了山腰。
岸邊小舟之上,河水搖搖晃晃,仿若溫床般讓人心生留戀。
甭論船艙內甜香撲鼻,佳人殘香依舊。
自是遲遲不愿醒來,回味昨夜風光。
李卯作為給予者,哪怕身子硬朗,有兩儀圣法,一夜過去也是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約莫桑二娘離去兩個時辰后,巳時中段,小舟不停撞擊岸邊草岸,這才將舟中人喚醒。
李卯微微睜眼,迷糊片刻才搖頭晃腦坐起身。
吐出一口濁氣,眸光稍顯失神看著一片狼藉。
昨個怎么感覺夢見個大白毛絨玩具。
然后他發了瘋的
咳。
李卯手掌想要抬起,卻突然碰到一處柔軟。
“什么東西?”
李卯抬起來一看,卻見是自己的面具。
李卯眼神一凝,瞬間大腦如同被開了機般調動起來,昨夜同剪紅春那瘋婆娘喝酒,以及自己用真氣化解藥力,還有最后她撲上來強吻自己!
“草!”
李卯一拍大腿,手里攥著手帕:
“老子竟然被一個女的給下春藥睡了!”
李卯皺著劍眉,驀然轉頭去找尋剪紅春身影,卻發現船艙之中空無一人,甚至自己的面具都跌落在地。
李卯喘息回神,隨手拿過褲子穿好后,凝神收起面具,拿起酒壺放在鼻下輕嗅。
接著又瞬間拉開距離。
“這到底加了多少種春藥?”
李卯皺皺鼻子,盤坐檢查身體狀況。
依稀記得昨夜他化解藥力的時候,十幾種在他肚子里翻來覆去,他徐德沉下心去清明意識。
結果藥力快沒了,這婆娘突然抱過來纏著他,憋著的一口氣瞬間紊亂。
本來就催情,一下子來個女人跟引信碰到了火源一般說炸就炸。
李卯一面挑著自己的衣服,一面百思不得其解。
剪紅春她究竟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