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卯捂著臉,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嘭——
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百合偷笑聲從指縫間溜出。
師清璇臉色漲紅,眉目含煞將臉瞅向里面,沒好氣向下抻了抻素白里衣。
“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再上一次床,你走著瞧!”
師清璇是真生氣了。
方才裝冰塊兒覺得某人膽子不會那么大。
但是將將躺下沒一會兒,就被某個逆徒掀起衣擺,竟然就要貼著肉去摟腰往上溜。
當真是欺人太甚!
李卯絲絲吸著涼氣,但又毫不后悔的摩挲指尖。
師父喜淡雅,肌膚凝潤不說,更是散發出來絲絲蘭花清香。
以后路還長,這般機會多的很。
只要自己開個相當逾越的頭,后面牽手摟腰什么的,師父也就見怪不怪。
換句話就是溫水煮青蛙。
當初小祝也是這么慢慢煮的。
從一開始碰個手都要死要活,到最后都悉數接納自己還要生孩子
這一行他相當有經驗。
朱門外頭,黑暗中,一黑衣男子聽著門房之中傳出的一聲悶響,痛心一咬牙,而后握緊拳頭轉身離去。
天色漸晚,李卯有真氣躺在地上自然不會著涼。
月兒當空,映照絲絲銀輝。
春風客棧,花間之中,四角點著貔貅銅底火盆,木桿撐著窗戶通風換氣。
生的安康豐潤的溫夫人肩披一狐裘,身著一肥月盤肚兜,正凝神低頭以竹錐筆算銀子,批著紙上的生意,難掩麗色。
圓潤雙腿交疊起,勾著一紫色云紋鞋,一雙細眉時而緊蹙,像是有哪些地方算了岔。
叩叩——
突然門外傳出叩門聲響。
溫若華擱下筆,緊了緊身上狐裘蹙眉道:“誰?”
“溫夫人,是我,黃鏢頭。”
溫若華聞言下意識按住一旁桌邊放著的一把刻刀,淡然道:“不知天色已晚,黃鏢頭是要說什么?”
“溫夫人,可能咱們今夜就要動身,勞煩您去喊隨行之人起床。”
溫若華皺眉道:“今夜就要動身?可是天色...”
那頭黃鏢頭言簡意賅:“無事,鏢隊有火把,至于為何非要今夜動身,便是有人說過兩日要下大雨,路上不好走可能要耽擱幾日,所以趁著天色好,趁早到城鎮中歇上幾天。”
溫若華一雙警惕細眉緩緩舒展,手指按在紙上一時有些不定。
“這樣....”
“好,我去喊他們起來,待會兒在馬車前會面。”
“是。”門外腳步聲遠去。
溫若華這才輕輕搖頭,一臉不解前去將自己的裙裳穿戴完畢。
待對著銅鏡簪花之時,卻突然一頓。
“不如去給那位公子拜別一番?”
“但是天色已晚,人說不得就已經睡去。”
溫若華稍顯糾結,不過最后還是秉持結緣為上,實在不行留一封信也是可以。
溫若華當即低頭開始書信一封,細到家住哪里,主打什么生意也都說了個清楚。
若是能借此一觀那位公子面貌,則是更好不過。
溫若華待墨跡晾干,塞入信封。
天色越發黑暗,如同血污一般涂抹在天際之上遮掩蔚藍。
暗云流動,月色銷蝕。
桃間之中,百合緩緩在熟睡師清璇懷中起身,利落穿好黑裙,而后越過地上睡得跟死豬一般的李卯,推門出了桃間。
就在百合推門而出的瞬間,地上李卯瞬息間睜開一雙眼睛。
在一個眨眼便連帶著桌上碧朱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