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空蕩蕩,只留下掌柜的錯愕保持著跪地求饒姿勢,懵逼看向遠去的馬隊。
“原來不是來劫客棧的。”
“但是這位公子到底是誰?”掌柜的拍著衣袍起身。
他雖然貪生怕死,但是也好歹做了這么多年生意,耳濡目染,同三教九流混了個遍。
眼力相當不弱,自然看得出眼前騎兵隊伍可是戴著軟甲,拿著器械!
放在外面若是沒有某些個六品七品京官大人物的授意,哪能這般張揚!
但是授權歸授權,看這架勢怎么好像完完全全言聽計從的私兵!
“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掌柜的驚魂未定,連滾帶爬進入客棧將大門緊閉。
與此同時,那間客棧中最為華貴的“桃間”之中,一白裙女子立在窗臺,白裙烏發隨風漂浮,一雙劍眸盯著那月盤之下的馳騁身影,怔怔出神,蘊藏著那前所未見,也沒有在李卯面前露出過的溫柔。
她雖然不曉得為何這個逆徒總是三番兩次去管那些所謂的閑事。
師清璇微微低頭,撫著心口。
但是自從那日她的一身武功悉數破功之后,她似乎也有些理解這滾滾紅塵之中,幫扶他人的那種有種喜悅。
不再如往常那般漠然。
比如她救下來的百合。
充當兩人女兒的身份,對她百依百順,還當真有了那么幾分家的感覺。
對了,百合去哪兒了?
師清璇又突然想起來一事,待李卯身形消失在月夜之下,便轉身匆匆理著云鬢掀枕頭,撩被子。
客棧前方一里地處。
馬車從一條岔路口處避開大道,拐入一個沒入山林的小道。
溫若華支著面頰靠在窗臺之上,虛抬窗簾詫異對著外面舉著火把的黃鏢頭說道:“黃鏢頭,咱們為什么不走大道?”
“這條路我怎么沒有走過?”
黃千若無其事,舉了舉火把映出那張帶著微笑的兇容:“夫人有所不知,晚上大道上最喜出沒些野獸,狼蛇甚至老虎都有可能。”
“咱們的火把很有可能會將東西引過來。”
“是這樣。”
溫若華嘴上雖然應去,但是放下窗簾瞬間,一雙細眉卻是蹙起。
看似這黃鏢頭的說法沒有任何紕漏,但是從一條大道,拐入另一條林草增多的小道,豈不是野獸會更多?
而且她方才大致掃了一眼外面的鏢人。
卻見本應該有十多人的隊伍,現今卻不明不白只剩下了大致六七人。
雖然天色黑暗,但是數個大概仍是不難。
溫若華輕吸一口氣,總覺著有些不對勁,一手從裙下抽出一柄西洋來的瑪瑙波斯匕首,放在桌上看了片刻這才稍稍安心。
而一直坐在尾端馬車后,車架邊緣的黑裙少女,卻一直晃蕩腳丫,手中把玩一泛著寒光的三棱刺。
不知何時一邊隨行馬匹上,一鏢人已是脖子松軟軟趴趴趴在馬脖子上,半晌沒有傳出呼吸。
“先砍頭,還是先剜腸子?”
少女伸出粉舌,在刀面之上輕輕舔舐而過,一雙眸子泛著嗜血亢奮之感。
而那身軀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隱隱就有變大的趨勢。
少女眉頭一皺,瞬間便裹挾那馬匹上的尸體鉆入了盛放絲綢貨物的車斗之中。
黑暗中,一張童稚面龐緩緩變化,終是變作一妖異危險,紅舌吐著熱氣的御姐面龐。
渾身軀體由兒童模樣,膨脹延展的飽滿凹凸。
幾乎要撐裂那死人身上搜刮來的黑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