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過去,李卯一行人兜兜轉轉,終是沿途北國干燥風光,一路南下陡轉煙雨潮濕。途徑南山南百里處,李卯還特意上山一趟眺望了一番江南布景。
卻見山多卻緩,湖泊遍布,往東五十多里,便到了蘇州城。
若隱若現之流水走船,朱紅小棟透過霧氣映入眼簾。
到底跟北方粗獷大方有所不同,光是建筑物便肉眼可見精致了許多。
也難怪他那大宅子里,那般多水潤夫人,溫婉女子皆是出自江南。
到底是氣候養人,個個都是膚白貌美,臀肥胸挺的
李卯下了山,劍指白云庵。
溫若華在后頭一點沒有商會話事人的架子,步子邁的輕盈,臉上笑的嫣然,烏溜圓一雙眸子間盡是如何將眼前人留到這蘇州的鬼點子。
一行人打著溫氏商會的招牌,還帶著溫氏的未來老板娘,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估摸到了正午時分,浩浩蕩蕩幾十人的車隊到了蘇州城。
李卯前頭戴著斗笠騎馬開路,后頭馬車之中師清璇撩開一角簾子打量。
溫若華則愜意呼吸著家鄉的潮濕空氣,整個人趴在窗口間,同大街上偶然看見的幾個熟人小姐夫人打起了招呼。
這回家就是不一樣,本來兇險間心底的絲絲惶恐到了家便悉數消去。
“溫夫人,這是去京城回來了?”
“是哩,這一路可兇險得很,多虧了前頭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
路上有頭有臉的富貴小姐順著長長的車隊朝前看去。
不多時便見一道白衣身影淡墨如畫般騎行在宛若畫卷般的霧氣街頭。
人高馬大,白袍遮不住那精壯頎長的身子。
還有那斗笠下偶然露出來一抹刀刻般的下巴
“咕嘟——”
有夫人小姐看直了眼睛,不覺間攥住了手中手帕,眸子盯著不放,嘴里卻是朝一邊馬車里問道:“夫人,前頭那位公子...是咱本地的?”
“怎么從來沒聽過這么一號人物。”
“不行你給我搭搭線,呸,給我女兒搭搭線。”
一邊沒人應答,馬車已經走的遠了。
一行人高調過市,一路上不少人都駐足眺望,商鋪里炒板栗的伙計,亦或者是橋下小船上出游的團扇姑娘小姐,街邊樓上依紅偎翠,寬寬相迎的青樓女子。
這般反應也不光是溫氏商會在這蘇州城里名氣大,主要是車隊里露出來了那么一個俊逸公子。
車窗里還隱隱有一道絕美的身影,只不過稍縱即逝。
就是江南盛產細皮嫩肉的俊美相公,溫文爾雅的書生。
可偏偏跟前頭那渾身陽剛夾雜絲絲邪魅,甚至連臉都沒有露出來的公子相比,竟是生出來米粒豈能與明月爭輝的那般感覺。
完全是一種感覺,根本不用看臉,這位公子的氣質就是生平僅見。
李卯騎著馬,光是在路上走的這么一遭,鬧哄哄的街市就跟噴了殺蟲劑的草叢一般寂靜無聲。
溫若華在里頭輕聲念叨車夫走快些,別讓那幫騷蹄子占了便宜。
師清璇同樣催著趕車的老薛,說什么外面潮氣太大,不適合在外頭要走快些。
就這般車隊徐徐加快了速度,不多時便消失在一個拐角處,留下一干回味無窮,正是如狼似虎年紀的貴婦小姐。
“溫夫人回來了,前頭還有個十分的公子!”
“什么?溫家來了個乘龍快婿?”
“溫夫人單了這么多年,本以為是不喜歡男人,誰曾想是眼光這般好!”
“什么時候洞房,我要當通房丫鬟!”
“哎呦夫人,您都四十多了...”
群眾的耳朵是專挑自己喜歡的聽。
也只挑自己八卦的說。
一商鋪前頭,一位珠光寶氣,身后有良多丫鬟小廝相伴的貴婦人良久后收回視線,輕嘶一聲清清嗓子,將方才羞于啟齒的先生物件拿過來杵在了柜臺上:“咳,這個我要了,包起來。”
趁著眼還熱,記憶還深刻,可要趁熱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