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湊上去,噙住了那兩瓣紅唇。
柳冬兒呆滯了好一會兒,失焦瞳孔緩緩匯聚,眼中這才釀起百般復雜。
許是回想起她對師父的承諾,親了一會兒愣是半點沒掙扎,微微攥緊了李卯衣襟。
這色胚還是一如既往,半點沒變
最后也不知道是親夠了還是剛反應過來,才一把面紅耳赤將李卯推開。
“你,你怎么見面就這般輕薄?”柳冬兒叩住腰間春明刀,面上羞惱十分,作勢就要抽出來。
李卯卻慢條斯理按住那抽刀手掌,微笑打岔道:“冬兒,其實我有一件事想感激你許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
柳冬兒本想說別打岔,好好嘮一嘮方才那強吻的事兒,然后便又聽李卯說道:
“是跟你說皇宮那梧桐樹下的東西有關。”
“什么?”
柳冬兒明顯被勾住了注意,愣是嗔惱一空,隨手擦了擦嘴唇,凝神聽李卯要說些什么。
李卯道:“那個東西,或者說冬兒你,救了我一命。”
柳冬兒臉色微變,坐直身子驚疑道:“救了你一命?發生了什么?”
李卯輕輕搖頭:“這事不好細說,但是冬兒你就記著,你這輩子都是我李卯的恩人即可,這輩子,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或許換句話講就是嫁入王府當媳婦。
但他怕這位女俠還是以前那薄臉皮性子,一氣之下又一聲不吭跑了,倒不如換一個緩和些的說辭。
當夫妻跟當義結金蘭有什么兩樣?
男朋友?
不好意思,古時候可沒這概念。
男性朋友那就是男朋友。
“那梧桐樹下埋得東西是一本秘籍,名為兩儀圣法。”
柳冬兒喃喃重復:“兩儀圣法?”
“而且后面我還歪打誤撞得了另一本續集,甚至還得了一身至陽真氣....”
……
桃花橋邊,一道粉紗夫人立在圍欄邊,手中剛剛接過丫鬟遞來的平安符和紅繩。
踏上階梯,意欲綁到那用紅色編織線編成的一大張粗繩紅網上面。
萬墨蘭立在原地,懷中依然抱著小簿子,手中還拿著個方才丫鬟買來的同心鎖。
說是地上不知道誰掉的,上邊還沒刻字。
紅網之上彩帶飛揚,兩旁書生小姐含情脈脈,執手一同掛同心鎖,相擁吟詩作對。
橋頭之上每五步便有兩三對小情侶卿卿我我。
萬墨蘭不解低頭看向同心鎖,不知道她要這個有什么用。
與此同時,春光爛漫之楊柳岸上,一家朱紅酒樓二層中,臨窗邊坐著一桌格格不入客人。
一男子手中壓刀,臉上畫著一條黑龍,眼神淡漠,直勾勾盯著橋上那粉紗蒙面夫人。
酒桌之上還有一人,臉上煞氣居多,發絲如墨垂落。
若是一眼看上去,還挺俊,棱角分明,就是冷冰冰不像個活人。
一只腿上綁紅線的褐色斑鳩立在桌上叨著谷粒,座前看去,乃是一笑瞇瞇的白發老翁抖手投喂。
白發老翁松居客朝黑龍男子說道:“黑龍,她果然來了蘇州,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出手自然要萬無一失。”
嘭——
臉上畫有黑龍之男子將酒杯砸在酒桌之上。
“今晚準備準備。”
“教主那邊?”
黑龍深吸一口氣:“這事是壇主應允下來,但特別叮囑不能讓教主知道,不然只怕會翻臉。”
“季馗,跟蹤她。”
季馗懷中抱劍,漠然點點下巴。
……
巷中,李卯同柳冬兒兩人估摸聊了盞茶時間的天。
后面李卯倒是老實,沒再上去強吻。
柳冬兒也不愿意提此前李卯強吻她的事,僅是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李卯,咬住也不愿意放開,一張淡紅鵝蛋臉不時冒出來摸不著頭腦的胭脂。
不過后面突然想起來那位女香客,暗道一聲糊涂后便匆匆動身趕往往桃花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