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養育我十多年,我侍候在她一邊是應盡的孝道。”
“你怎么能打著這種齷齪主意?”
李卯搖搖頭:“這怎么能算是齷齪?”
“你們祖師把那篇兩儀圣法的消息留在白云庵,就說明陰陽大道,男歡女愛絕對不是什么避之不談的腌臜糟粕。”
寇玉門心中一驚,他怎么知道兩儀圣法?
難不成冬兒同他說了?
“你看看你們這一道給人都禍害成什么樣了,你師父多漂亮一人,若是早點找個相公,哪能用得著你去陪?”
柳冬兒覺得這話對師父不太尊敬,想要開口維護師父形象。
但是到最后她想了想,好像
這話半點沒錯。
她師父的姿色絕對是她見過的美人之中排前三。
而且生在白云庵,卻胸懷起碼是她的兩倍大
亭臺外那灌木叢后的寇玉門聽見此話自是眉頭一蹙,不滿十分,心底輕斥一聲這李卯般對她們佛教不敬。
對了,李卯這名字怎么總感覺在哪里聽過?
寇玉門一時間腦中倏然閃過名諱,不過沒有細想,陷于另一處李卯方才所提出來的,一個她此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那便是師祖為何要將兩儀圣法的蹤跡流傳在她們尼姑庵里。
她們白云庵雖然以佛教為根本,但是中間經過師祖增改,又與大眾佛教有所不同。
但是再不同,這
也太過驚世駭俗了些。
這要是萬一庵里來了個男性,豈不是一整個尼姑庵都要全軍覆沒了?
寇玉門面頰一紅,忙臉色一肅,念心訣斂去不該有之嗔念。
回頭看見亭臺下兩人一言不發又啵起了嘴,無奈泄氣嘆了聲,搖頭轉身離去,心想要回頭要好好說道說道,勸一勸冬兒。
念經修佛,可比男歡女愛要強太多。
但是
寇玉門回想起那李公子的一張臉,立時又重新沉默下去。
不吭聲了。
亭下,李卯軟磨硬泡說當尼姑好,隨便當尼姑,但是被柳冬兒無情看破真實目的,羞惱下擰了擰李卯腰間軟肉,匆匆面紅耳赤離去。
跟著渾人在一塊兒無論怎么說都沒用。
但是她心里也不像先前那般自責糾結了。
反正是這色胚死皮賴臉纏著她。
柳冬兒走了,李卯自然也不會在這涼亭睡大覺,上街買了包炒栗子之后,折身往溫府中趕。
萬墨蘭這妮子油鹽不進,實在不行就給她扛走算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拿這個小本本記記記,難不成記多了你就會變美。
簡稱記你太美?
蘭兒,你再這樣跟個鐵觀音似的鐵石心腸,我可就偷你家了,找你娘去了。
不過李卯回想起來今個這妮子那呆萌模樣,又是嘴角一勾輕笑出聲來。
溫府之中,萬墨蘭若有所覺打了個噴嚏,用手帕揉了揉鼻子之后,躺在床上借著油燈,怔怔出神看著小簿子上一張稍顯抽象,但大致能看出來個輪廓的男子素描。
用的是竹筆,墨跡難免濃淡不一,而且沒有那般精細。
但還是不難看出上面那張臉是李卯。
萬墨蘭看了會兒后可能是覺得有些瞌睡,將本子合上后就要躺下入睡。
但是眼睛閉上沒多會兒,就再次翻身起來看起了畫像。
最后在后面綴上一行小字——
圖謀不軌的思懸公子
但小姨怎么辦呢?
萬墨蘭涇渭分明的眸子映現出今日同掛同心鎖的場景,面上涌現絲絲甜香紅霞。
同今日那木訥模樣截然不同,盡顯少女嬌羞。
又伸出手摸了摸簿子上的人像后,這才作罷,抱著小本子翻身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