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記,蘇州城一家私房菜館,是當地有名景色雅致美人齊全的餐館。
一些商賈小官也覺得來此地用餐風雅,而且味道本就上佳,因此也都是樂得來此地陶冶情操。
蔡記開設在民居之中,白墻黛瓦,一面臨水,竹枝郁郁蔥蔥旁,往里那八角石窗窗欞之中就是用膳之地。
庭院進深十丈,雅間十余,大堂兩院。
中門兩側栽槐樹,門前停著不下七八輛堂皇馬車。
進去用膳之人不是大富大貴,就是文人墨客。
周身環繞鶯鶯燕燕,名妓丫鬟一大堆。
頤和堂中,落定兩大張紅木圓桌,其中一桌空著,衣著之上落位三三兩兩,面容放蕩之年輕男子。
衣著華麗,穿金佩玉,懷里摟著蔡記之中的貌美侍女,嬉笑連連。
你喊哥哥我喊小娘子的,不多會兒便衣冠不整。
不過其中一面皮白凈,眉宇相當不羈之年輕男子懷中卻是空空,只是裝模作樣手里端著一片綠葉,晃首作吟:“若光看此葉,如見世子面!”
溫若光稍一思忖,將葉片彎了彎,鄭重吟詩道:“世子同我笑,訴說若光好!”
“若光兄好詩!”
“好詩啊!”
一邊人待話音剛落,立時便落下無數褒獎恭維聲。
大堂入口處,一紅木鏤空屏風后,王羅昱瞧著那中間落座的溫若光,眸光動了動,旋即附耳過去同一小廝耳語。
小廝張新聽完后遲疑無比。
但王羅昱轉瞬便眉毛微挑,眼閃不悅,同時信誓旦旦拍著張羅的肩頭說莫要擔心。
張新扶了扶灰帽,點點頭退下。
王羅昱眼底戲謔一閃而逝,不過轉瞬便隱匿下去,如沐春風般撩開衣袍往堂中趕:“若光兄這詩作的,小弟都恍惚以為是京城的武王世子來了蔡記!”
溫若光將一杯茶一飲而盡,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哈哈哈!不敢不敢,我哪能跟世子比,頂多有世子八分罷了!”
“若光兄當真是風趣自謙。”
王羅昱落座,摟過來一半解輕紗,眉眼嫵媚之女子,朝溫若光說道:“若光兄,聽說你們溫府最近來了一個上門女婿,俊的不像話,可確有此事?”
紅木桌邊侍女端著菜盤上菜。
溫若光大大咧咧,第一個挑了筷子,不屑撇撇嘴不以為然:“什么女婿不女婿的,小白臉一個,老子從那個什么小白臉進了我們溫府之后一天都沒回去過。”
“我姐也真是糊涂,單了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人要娶她,就是看都不看,結果去了一趟京城,帶回來個小白臉,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時。”
王羅昱眉頭皺了皺:“那若光兄是說,那小白臉確實是要當你姐夫了?”
“誒,我沒仔細問過哪里曉得,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我姐若是對那男子不中意,傳出來流言蜚語肯定要徹查那傳謠之人告上官府。”
“但是我姐這么久了一點動作都沒有,可能就確實如此。”
“聽人說那小白臉比我沒大兩歲,我還等著我姐嫁給世子,讓我追個偶像,怎么就昏了頭找了個小白臉。”
“我爹娘他們也是胸無長志,也不尋思勸勸我姐。”
王羅昱點點頭道:“是,貴姐的姿色和溫家在江南的地位,當世子的妻妾還是能夠搏一搏。”
“而且若光兄同樣為藏拙之人,屆時跟那位世子定然有良多共同話題。”
溫若光揚眉吐氣,捧著酒杯一飲而盡:“這話我愛聽,我溫若光交的朋友不多,但是貴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