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日因為被這溫家的復雜關系繞彎了腦筋,這才去問了呂老夫人話,一問就得知這個中關要。
溫若光聞言倏然大腦空白一片,看向李卯的目光趨于呆滯,聽見眼前人救過自己姐姐的命,聲音都在打顫:“你就是那個小白臉...呸!您就是我姐夫?”
整個溫府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姐
記得上次因為養死了一只他姐的金絲雀,然后他就被逼著跪在祖祠前一宿
如今眼前的不是金絲雀,而是一個俊俏郎君,甚至還有可能是以后自己姐夫的公子....溫若光“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摩擦交替前進直直抱住了李卯的大腿:“姐夫啊!”
“姐夫,是若光有眼無珠!”
“姐夫啊!”
那鬼哭狼嚎的場面,直像嚎喪一般。
李卯嘴角抽搐,忙慌瞧向桌邊端坐的師父,輕斥兩句別亂喊。
桌邊師清璇宛如一尊雕塑般僵硬不動,只不過頭戴的帷帽紗幔飄卷起伏。
可能是風吹的,也可能是被氣的喘氣兒。
溫若光哪聽得進去,又是一通‘姐夫姐夫’的哭喊。
不過哭著哭著就想笑。
好家伙,他姐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單了這么多年,一回來就給他找了個這么俊的姐夫!
本來想著那小白臉能有多俊,結果沒想到長得這么俊!
有這姐夫他以后不就不用擔家族的擔子了?
而且有這巴掌賊有勁兒,還能吟詩作對的姐夫,以后他溫若光上蘇州城不是倍兒有面,橫著走!
一邊圍觀之貴婦眉頭微皺竊竊私語:
“這小子都喊上姐夫了,難不成傳的事是真的?”
“我還想著給思懸公子同我外甥女搭搭線,看這架勢好像真讓人給捷足先登了。”
南宮素笙在一邊聽的臉色古怪,不時視線投向對面那臉色發青的思懸公子。
她可是明確目睹他跟蘭兒執手看花,還贈予美人賦,這般姐夫喊得,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法?
不過這種東西自然不能端到臺面上去說,南宮素笙肯定不會當眾點出來其中不對,則是開口壓下了喧賓奪主的溫若光,避免誤會越傳越大:“思懸公子,你此前有如此才華,為何我從未聽過你的名諱?”
李卯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在下來自北方,兩地相隔千里,王妃地位尊崇,未曾聽過不是正常?”
南宮素笙若有所思,對此種言論甚有不信,但也并未點破,深深看了眼李卯又說道:“我素來喜好詩詞一道,思懸公子若是愿意,不若去王府坐坐,交談一二?”
楚王妃其求賢若渴之意彰于言表。
李卯聽聞此話倒是沒有直接應下。
王府那地界臥虎藏龍,進朝身居要職的官員也不少,認出他來定然是輕輕松松。
而且再過段時間他肯定是要去一次楚王府,如今也不急于一時。
李卯稍一商酌便拒絕道:“王妃美意在下心領,不過日后定會上門拜訪。”
南宮素笙只當是對方婉拒,不過想來對方年紀輕輕卻這般有才華,有些高潔傲骨自是正常,也就沒有再強求。
“是,楚王府門戶始終為公子大開,只要公子愿意。”
這般才氣眼界相貌絕佳之年輕才子,若是能拉攏,入了王府當幕僚也不是不行。
不過也當真奇怪。
若大周有這么一號人物,以她博覽群書,識才無數的認識,哪里會不認識這什么思懸公子。
李卯點頭示意,再次感謝王妃美意。
南宮素笙也不多留,再度在李卯臉皮之上停頓片刻后,扭頭離去。
留下一地吃瓜群眾。
王羅昱瞧著那跪地哭嚎的溫若光,以及方才對眼前名為思懸公子尊敬有加的楚王妃,輕吐一口氣,眉頭皺起,心里涌上一股子無力感。
這溫家的女婿,到底是什么來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