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
百合渾身一顫,面上脖頸連帶白皙鎖骨驀地暈開大片羞恥紅霞,咬緊了唇瓣眸光惱火瀲滟。
李卯!
本座誓要讓你百倍奉還!
啪——
……
夜幕時分,蘇州城另一商賈巨頭,王家宅邸一處大廳之中。
屋內亮堂點著七八盞油燈,整體朱紅清一色紅木精雕家具,裝潢盛大,古玩插花瓷盤于墻邊數不盡數。
廳內站有小廝若干,王家話事人兩位。
首座中年男子王鴻之乃是王家家主,面相敦實,但眼睛卻蘊有精光,捋著黑胡須手里按著一盒包裝隆重之紫檀木盒。
對座一俊朗正值二十來歲的青年,便是王鴻之最為器重的長子王羅昱。
王羅昱手壓茶蓋,展現出來幾分氣度與當日溫若光相處截然不同。
倒是有那么幾分最近風頭正盛的思懸公子的閹割版,平民版。
當然是府上下人所傳,不代表他王羅昱就想這么被稱呼。
王羅昱瞧著父親手中按著的紫檀木盒,輕聲問道:“父親,這東西難道真不給溫家?”
“據我所知,那思懸公子并不是溫家的女婿。”
“若是此番獻寶過去,不但能籠絡溫家關系,還能得了賞銀,甚至我說不定能當溫家女婿。”
“可謂是一箭三雕。”
王鴻之淡淡搖頭,指節叩著木盒道:“溫家比烏巡撫如何?”
王羅昱低頭道:“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鴻之滿意點頭,捋著黑胡子道:“羅昱,你時刻要記住,溫家也好咱們王家也罷,走到我們這個位置,靠的不是絕對不是你爹的聰明才智,或是口碑,而是資源,而是人脈關系。”
“溫家沒有那些權貴親戚,咱們王家沒有烏巡撫的提拔,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這東西古時候可能叫什么地龍棲,但是現在,它有個俗名可是叫長壽根!有價無市!幾十年可能市面上都出不來一根!”
王鴻之身后,一不顯眼小廝眼眸突然一閃,閃過激動,暗記于心。
“他們溫家區區幾萬兩銀子,怎么可能比得上烏大人對咱們王家的提攜?”
王鴻之言及于此,臉上不免掛喜道:“這長壽根一送了烏巡撫,起碼又是一個人情。”
“后天烏巡撫六十大壽,這豈不是喜上加喜?”
“至于溫家。”
“那溫家大少一倒,她溫若華再精明能干,又能撐多久?她遲早是要嫁人的,嫁不嫁你又有什么分別?”
“而且溫家不傻,除非那溫若華這輩子非你不嫁,不然就去死,不然多半不會考慮咱們王家人。”
王羅昱眉頭微乎其微皺了皺,但是最后還是點頭應答。
那位正值芳華的美婦,確實同他沒有太多交集。
“明晚你先拿著長壽根坐船去金陵,籠絡些人情,提前同烏大人見見面,先好好賣個關子,越大越好,這東西沒有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能拒絕。”
“是。”
“對了,今夜那事出不了差錯吧?”王鴻之眸子瞇了瞇,又問道。
王羅昱道:“定然不會出錯,而且這事最后絕對查不到咱們頭上。”
王鴻之舒坦靠在椅背上,輕出一口氣那叫一個美。
“此事一成,溫家丟了貨,他們還怎么跟我們搶后邊的官鹽代理權?”
“父親遠謀深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