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柔媚小弟弟下來,別說旁邊李卯,天火教的人覺得不自在,就是玉白貉自己也被這發燒的嗓音弄的渾身惡寒。
方才那聲音真是她發出來的?
礙于旁邊教眾的怪異眼神,還有對面那白衣冠禽獸的受寵若驚,玉百貉咳嗽一聲面龐重歸冷淡,解釋道:“本座說不動他不是起了什么憐憫心思,而是他欠本座五千兩銀子還沒還,你們不要多想,本座肯定不是動了什么把他搶回去當壓教夫人的念頭。”
“哦~”眾人松了口氣。
是為了錢就好。
碼頭邊伙夫光著膀子,局促站在一起,不敢看那些拿刀的武夫。
合著思懸公子不光是才子,還是道上混的?
李卯見那頭玉百貉率領天火教之人放下兵刃,松了口氣同樣收劍,而后走到玉百貉跟前拱手一拜:“玉前輩。”
玉百貉隨手將手里的腦袋扔到一邊水里,拍拍手。
李卯愣了愣,認出是方才出言嘲諷他墨鉤子的腦袋。
李卯識趣取出來一方手帕遞給玉百貉,玉百貉也不推辭,攥到手中擦拭起手上的血跡。
“玉前輩跟他們不是一路的?”
玉百貉不屑搖頭,將手帕浸的通紅:“不是,他們血玉幫不過江湖上二流勢力,歪瓜裂棗一大幫,怎么可能跟本座是一路人?”
“方才那人臨走時多瞧了本座一眼,順手就宰了。”
玉百貉說著往碼頭邊趕去,李卯見狀跟上,兩人并肩相隔一步。
李卯隱約可以感受到那齊腰長發不時打在自己手邊。
雖然有點血味兒
小雨停歇,旁邊劉管事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只能將身家性命寄希望于李卯身上。
碼頭前,李卯瞧著被玉前輩揉的一團糟的手帕,總覺著她帶著點火氣:“玉前輩,你們跟他們血玉幫不是一路的,又為何為同樣出現在這兒?”
玉白貉回想一番松居客同她的說辭,給李卯重復一遍道:“今夜紹蒙碼頭,有一批人會先將一船隊之人殺干凈,然后讓我們去將貨物接手。”
李卯眸光動了動道:“栽贓嫁禍,是讓你們天火教背這個鍋?”
玉白貉一副前輩作態,雙手背后長發飄揚,不咸不淡道:“背鍋就背鍋,本座難道不曉得?”
“而且這批貨確實是我們天火教要劫的,各取所需罷了,沒什么栽贓嫁禍一說,是一出陽謀,但我們天火教接了。”
李卯不可否認點點頭。
對方料想到天火教不會拒絕這批價值千金的貨物,所以最后官府追查之時,自然而然就會以為此次事件是天火教一手策劃,絕不會再懷疑其中還有三方勢力插手。
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是為了殺人?
還是為了惡心溫家?
玉白貉睨了眼出神思忖的李卯,說道:“怎么,這批貨對你來說很重要?”
“但據本座所知,你不就是替人看貨的,少了這批貨你又不會掉二兩肉。”
李卯回想起今日臨行前,老夫人對他所囑托——
說是什么這批貨是官府所要,可不能給人盜換了去,不然后面就是那官鹽代理競標,這節骨眼若是出了些差錯,只怕那競標就要打了水漂,歸到了別家手上。
李卯眸子忽而動了動,抬手叫過來劉先。
“劉管事,敢問后頭那官鹽代理競標,是哪一家對我們最有威脅?”
劉先被那些兇神惡煞的天火教之人盯得心里發怵,不過瞧見思懸公子跟那頭兒走的這般近,索性放開了膽子道:“不瞞思懸公子,自然是王家。”
王家....李卯輕嘖一聲,心思豁然通達,讓劉先退到一邊。
玉白貉問道:“你嘖什么?”
李卯笑道:“玉前輩太漂亮,我感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