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世子此次南下不可謂不風頭正盛,萬眾矚目。
不光平頭老百姓覺得是個只存在于傳言中的神仙人物,就是地方達官顯貴也好奇那位武王世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一如仕途便如海,他們當官的當的品階越高,才越發現那位世子究竟是個多么恐怖的年少權貴。
不論身世背景,年僅二十前后清查幾件大事,更別提還救駕圣上太子,以一己之力改變了西北同京城的緊張關系,將一手爛牌起死回生,甚至現在還杠上開花節節高,不可不謂人中之龍,天命之子。
別人夢寐以求幾十年,干一件就能發財一輩子。平步青云幾輩子的事,人一兩年干了三四件,而且還跟京城里頭那些實權貴婦混的熟絡,換誰誰不道一聲吾輩楷模。
現今還是未有先例之六部監察使,代天子巡江南,響當當的名頭!
不管是不是內行人,誰聽了不先夸兩句世子當真牛逼。
清早時分,楚王府。
那一處臨水金閣之上,朱紅樓宇之中,隱約透過窗欞可見其中一雍容沉靜,肩頭削素,但資本卻不俗的貴婦人,正坐于梳妝臺前,身后一額間印有花瓣印記嬌美侍女替其綰發戴著鳳釵金玉冠。
“王妃,您今天真美。”花紅立在身后,撩起那如瀑般流淌而下的烏黑發絲,由衷眼睛放光贊嘆一聲。
沉靜美婦一襲紫金鳳紋裙袍,雙目平靜恬然,僅是一言不發,垂眸瞧著手中捧著的那一張裝裱好的冊子。
“花紅,你說今日那武王世子來,跟思懸先生相比,邀上府中一敘,誰的才氣更大一些?”
“水調歌頭,跟這首青玉案,在我看來竟是不分上下之佳作。”
花紅看著王妃那摩挲手中“青玉案”的動作,想了想道:“要奴婢選的話,肯定還是選思懸公子。”
“那位武王世子雖然好,但是離咱們到底太遠,都是傳言,倒不如眼前思懸公子來的讓人貼近些,當然奴婢不是說那位武王世子就不好了。”
花紅說罷過后轉眸瞧著王妃,見王妃眼中閃過幾分內斂,藏得極深的笑意,曉得自己說對了話,當即又笑道:“那大廈雖然好,但不比咱家自己跟前的一畝三分地來的讓人踏實,況且咱這地里頭埋的全是金子。”
南宮素笙看了眼花紅,淡淡道:“思懸先生還未入王府,何來跟前的一畝三分地說法?”
花紅笑道:“那日不是思懸公子說日后定會相見的?就王妃這般魅力和禮賢下士的風度,堂堂王妃先生先生的喊,哪個少年郎不能被折腰?”
南宮素笙淡淡收回視線,自說自話道:“兩人都是人中龍鳳。”
“王妃說的是。”
南宮素笙款款起身,抬頭看向金閣墻壁上掛著的一副金紙字跡,其上洋洋灑灑竟是擺滿了
武王世子的出名的所有詩詞。
什么‘聲聲慢’,凄凄慘慘戚戚
又或是什么從太后宮里傳出來的“云想衣裳花想容”
一整個就是武王世子的狂熱粉。
“我對武王世子的詞神往已久,現今倒終于可以見見其真面。”
“是哩,人人都說世子老俊了,京城里頭一堆貴婦人天天寵在身邊養眼,那位西苑貴妃,太后娘娘,燕家嫡女燕夫人,步家的那位遺孀...”
“感覺世子天生生下來就是給那些富貴貴婦寵的,琴樂詩詞樣樣精通呢。”
“有句話不曉得奴婢該說不該說。”
兩人沿著紅木樓梯往下走,身后跟著烏泱泱十來個丫鬟。
南宮素笙道:“說。”
花紅臉團兒紅了紅,壓低了聲音道:“其實世子不光是最完美的情郎,但不如說是最完美的面首更恰當點。”
“但是世子位高權重,所以思懸公子倒更適合當面首。”
南宮素笙一挑眉。
“當然奴婢說的不是王妃您的面首。”
南宮素笙眉頭皺了皺:“莫要如此在背后編排先生,他年少正是有骨氣的時候,別讓人聽了去翻臉。”
……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