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府親衛魚鱗兵此起彼伏高聲呼喊,一浪高過一浪,映襯為首之白衣公子宛若眾星捧月,熠熠生輝。
烏府門口往來百姓朝里張望,也都傳出來聲聲贊不絕口,夸顏的,夸年紀的,夸為百姓做好事的,夸身材好,夸可能在床上也厲害的
南宮素笙手中攥著那張字條,不覺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由衷替李卯高興,這才來了幾日便照到了那十幾萬兩白銀的下落,稱上一句斷案如神絕對不是虛名。
南宮素笙湊上前去,一手搭在李卯胳膊上,輕聲關切道:“思懸,快下令吧,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早些把這件事畫一個句號,好空下心來在江南好好游玩一番,姨親自陪著你去各地轉一轉,順便說說詩詞。”
李卯轉眸看著那張知性沉靜玉面,禁不住心底輕嘆,有姨就是好
但這哪是他斷案如神,這根本就是把神探這倆字喂他嘴里了。
就跟全自動的燕姨圣姑一樣,他好像從頭到尾就著手調查了一下大額商貿和王家,結果稀里糊涂就被人引導查出來這案子。
至于那根銅祖。
李卯眼神暗了暗,他現在直覺極為強烈,得回去王府里頭把那個銅祖給翻出來,看看里頭裝的是什么。
上面的內容一定很重要,極為重要。
他不想現在去考究字條的內容是真是假,至少幕后之人目的已經達成。
這么多人在場看的一清二楚,那就是烏江因為害怕那筆發給烈士家屬的撫恤金東窗事發,愧對鄉親父老,畏罪自殺。
一個死人往往比一個活人好用,什么臟水都能往上潑,而且死無對證。
甚至他也完成了朝廷交予的任務,兩全其美,而這一切矛盾解開,僅是死了一個人。
李卯對南宮素笙和煦一笑,而后輕喝道:“據查證,江南巡撫烏江官商勾結,因公徇私,漠視王法,將押入大牢聽候發落,但因為其畏罪自殺,特此抄家以言圣明!”
李卯說東說西,說了不少罪名,偏就沒有將那貪墨撫恤銀的罪名加進去。
烏江之罪自然該死,只不過倒更像個被推到臺前,背鍋的棄子。
別說一切的一切都很蹊蹺。
旁邊那兩個千戶聽見李卯下令紛紛站起身,臉上并無多少激動,反倒一邊嘍啰臉上都是興奮。
跟著世子抄家也算是小功一件,別說抄家這種威風凜凜,而是二品之家
以后說出去也有面兒。
“是!”
“監察使大人英明!”
這些官兵也有抄家的經歷,犯不著再喊金陵當地負責抄家的黑甲軍過來。
輕車熟路由千戶領頭紛紛志得意滿一頭扎進內府。
“思懸,我看你并沒太高興?”一邊南宮素笙將百合交由李卯手中,疑惑問道。
李卯爽朗一笑,露出白齒道:“哪有,特別是想著日后能跟南宮姨一起去游山玩水,哪里還不高興。”
南宮素笙含蓄抿笑:“你若是這般想自然最好。”
“南宮姨,我回王府有些事,先回去吧。”
李卯看了眼地上烏江的尸體,轉身隨從楚王妃一同趕往王府。
那銅祖里頭,到底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