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踏上岸邊,眼瞅人山人海的接船人腦袋后仰暗暗咋舌。
嚯,怎么這么多人。
那邊橋頭立著一特別有范兒的鵝蛋臉女俠,唔,是冬兒,颯爽得很。
岸邊人堆堆里頭朝他喜得上蹦下跳還招手的是溫若光那小子。
還有蘭兒若華
還有
李卯對上最前頭立著那個渾身泛著寒氣,持劍衣袂飄飄的白衣神妃
不由得頭一縮,有些犯怵。
這..師父這神色,他又做什么讓她老人家不高興了?
李卯后知后覺回頭看了眼身穿黑裙戴帷帽的皇后娘娘,輕嘶一聲醒悟過來,但現在也不好解釋,只能回頭招呼兩人,把百合夾在中間一人一邊手掌像一家三口硬著頭皮般往岸邊去。
到了跟前以師清璇馬首是瞻的溫家人都是一聲不吭,師清璇也一聲不吭,僅是見李卯到了跟前便轉身往回走。
明顯有點小怨氣了。
合著這三天沒見,又從金陵拐回來一個...甚至說替代她之前的位子,當百合另一位女主人的女子回來?
李卯看見前頭那渾身籠罩一層煞氣,形單影只的師父,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悶聲往前趕,臨走時候不忘同橋頭那一直默默盯視的女俠眉目授意,說著過段時間上白云庵。
柳冬兒鵝蛋臉上明顯也籠著一層怨氣,但念在某色胚幫她師父解毒,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踏浪連點,宛若鴻雁邊踏上岸邊,幾個起落消失于遠處碼頭屋檐中。
一邊萬墨蘭跟溫若華無名無分也沒什么實質關系的,倒沒兩人那般怨懟強烈,均是當貼心小棉襖湊上來噓寒問暖:“思懸,金陵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們這兒聽人說楚王府出了大事,連金陵城都連帶封了好幾天。”
“此事說來話長。”
萬墨蘭則一直打量一邊那溫潤無言,雅致擺步間卻沁著一股莫名吸引力的黑裙女子。
溫家一行人以李卯為中心,簇擁著一同回了溫府。
……
溫府,李卯與師清璇的溫暖小窩中。
師清璇早早便回了屋內,脫去云履著一雙素白棉襪,盤坐床上再度吐納起來。
本來心火多多少少還有點,看見那一家三口模樣,氣兩下火就沒了。
門口邊李卯則是心里發虛....但多少也有點底氣,拉著裴圓圓的手徑直邁入兩人的溫暖小巢。
師清璇柳眉一凝,還不等問這逆徒是要做什么,就見李卯將那女子頭上帷帽取下來,露出一張宛若七出花濃淡相宜的粉腮玉面。
鬢角簪著一根桃花簪,惟妙惟肖夾帶著幾根玉珠金絲仿若花蕊。
師清璇一愣,不曉得這逆徒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這相貌
真要收了當妻妾她還真同意,不說長得國色天香,就是那氣質著實不像常人,一眼上去還挺逆來順受,適合當個賢惠媳婦兒。
她跟著逆徒不過是陰差陽錯鬼使神差,她畢竟是長輩,怎能跟那些宅子女人一般凈喜歡爭風吃醋。
當然玉白貉除外。
師清璇心態轉變,結果還沒多觀察眼前女子,就聽見某人驚死人不償命的話:“師父,這是皇后娘娘,裴圓圓。”
師清璇柳眉一皺,抿唇像是聽錯般側去耳朵又問道:“誰?”
“皇后娘娘,裴圓圓?”
“皇后娘娘?”
師清璇下意識不太相信,但后邊一想這逆徒除了哄騙她之外從沒撒過謊,而且還是這種涉及已故皇后的大事
師清璇陡然趨于錯愕。
“皇后娘娘不是死了?”師清璇茫然打量眼前女子。
李卯輕嘆一聲湊上前去,攬住那約素腰肢小聲解釋起來金陵行楚王府事變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