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現在心里很煩。
昨天參加完慶功宴之后,他又被家族的幾位族老喊去談話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要他辭去二分院管事的工作,回族里鉆研煉丹術,來應對姜家日益激烈的競爭。
陳家號稱丹器雙絕,但是自從姜家崛起之后,很大的一部分丹藥市場就被姜氏占據,利潤跌了一大半。
其中有一個關鍵因素,就是煉丹時間。
在過去,很多的二階丹藥都由陳家供應,其余筑基修士不光要出錢出靈藥,還需要排隊等候。
但是現如今他們又多了一個選擇,很多人就會選擇耗時更短的那一邊。
陳管事作為筑基修士,如果能成功轉修煉丹,自然就能奪回很多生意。
只是他從小就對煉丹這事不感興趣,而是癡迷于學習不同的法術。
以往靠著嫡脈的身份,即便不干活,問題也不大,偌大的家族也不差他一個人。
可更糟糕的是,隨著商路斷絕,陳家的煉器生意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離州窮苦,過去他們靠著開采本地的靈礦,煉制法器轉賣去富庶的外地獲利。
但是現如今神火教已經站穩了腳跟,很可能接下來三年五載商路都無法恢復,必須控制法器的數量。
否則法器的整體價格,必然會走向雪崩。
事實上,陳家從兩個月前,就已經同另外兩宗的煉器家族達成了協議,共同削減法器產量。
理所當然的,煉器帶來的收入也隨之下降了特別多。
家里的幾位族老一盤算,誒,陳管事作為筑基修士,居然還沒有學習任何技藝,這怎么能行呢?
于是開始頻繁的找他談話,試圖讓他多為家族做點貢獻。
特別是昨天看了宋家的新一代人,兩相對比之下,族里很多人都開口勸說,給了陳管事不小的壓力。
“我可以給家族多上交三成靈石,但是我確實不喜歡煉丹術。”
陳管事試圖靠著以前的辦法推脫,但是這次卻行不通了。
“咱們都是自家人,我們難道是在逼迫你掏靈石供養家族嗎?我們是要去賺外人的錢。”
“我們拿你的靈石有什么用,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左手倒右手,總數不還是那么多?”
“最近幾年,離州本地的丹藥鋪子會提供家族的主要收入。志安,叔公年紀大了,你來幫叔公一把。”
陳管事抬頭望天,感覺頭痛不已,這些煩心事,好像變成了一團火在眼前燃燒。
嗯?這火怎么看著好真實啊?
十息之后,一道淺白色的劍光落下。
陳管事揮手直接冰封了整個屋頂,隨即打量四周,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釋放水療術的蕭辰,和他身邊奄奄一息的李四寶。
他幾步上前:“怎么回事?”
一邊問,一邊伸手握住李四寶的手腕,檢查傷勢。
蕭辰見狀也松了一口氣,面前的毒素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估摸著最多有半個時辰,就能侵入心脈致死。
好在陳管事來的很及時,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
“回管事,弟子早上正在休息,李四寶卻突然闖進來攻擊我。交手時被弟子打傷,結果就中了不知哪來的毒。”
“弟子剛剛問了他,說是有人指使。”
李四寶此時也已經氣若游絲,努力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管事救我,毒酒埋在了右墻角,我還剩半瓶沒喝。”
他現在只想活著,所以主動交代了酒瓶的位置,寄希望能從里面分辨出對應的毒素。
陳管事面色平靜,輕聲細語:“沒關系,既然我來了,你就不用害怕了。先告訴我,是誰給你的酒?”
李四寶掙扎著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認識他的臉。等我好了,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