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透著一股急于撇清關系的急切。
秦壽卻不依不饒,圍著宋知雪轉了兩圈,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一邊繼續說道:“真沒有?娘子你可莫要騙我呀,我這心里頭啊,可容不得你惦記著別的男子呢,哪怕只是隨口問問,我這心里也跟扎了根刺似的不舒服呀。”
宋知雪又氣又惱,抬手作勢要打秦壽,“你再這般亂說,我可真要生氣了。”
秦壽見她真有些惱了,趕忙賠著笑臉,伸手輕輕拉住宋知雪的衣袖,討好地說道:“娘子莫氣,娘子莫氣,是我錯了,我這不是跟你開開玩笑嘛!”
宋知雪微微吸了一口氣,很快便恢復了以往那般清冷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一絲羞惱與嗔怪都只是一場虛幻的泡影,未曾留下絲毫痕跡。
她目光平靜如水,看向秦壽,聲音清冷地問道:“除了陳長生之事以外,還打探到其他的情報嗎?”
“那妖女嘴巴嚴得很,其他的都不肯講。”秦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小謊。
宋知雪聽聞此言,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道:“既然這妖女不肯透露了,那明日便送到星耀門去吧。”
“為何要送走啊?”
秦壽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這陸綺羅留在身邊雖說有些棘手,就這么送走了,似乎有些可惜呢。
而且,他心里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等四十九天后,可要好好收拾一下這敢算計自己的妖女呢,若是現在就送走了,那自己這一番謀劃可就落空了呀。
“此妖女是個燙手的山芋,若是留在仙云宗,說不定其父親會來尋她。”
宋知雪微微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那陸綺羅的父親在魔道之中可是威名赫赫,行事狠辣且護短至極,若是知曉他的寶貝女兒被咱們困在仙云宗,必定會不顧一切地前來討要,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仙云宗雖不懼他,可也沒必要平白招惹這般麻煩。”
“娘子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我們仙云宗好歹是名門正派,還怕一個魔修?”
秦壽微微皺著眉頭,一臉不贊同地抨擊著宋知雪的“怯戰思想”。
宋知雪輕輕嘆了口氣,“宗門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以休養生息為主,能少惹麻煩就少惹。”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這一個代掌門,當得實在是艱難萬分,實難當大任。
師父南宮婉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么長時間一直不知所蹤,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沒了師父在旁坐鎮,這宗門里的諸多事務便都壓在了自己的肩頭,沉甸甸的,讓她時常覺得喘不過氣來。
而宗門里實力最強的大長老,又因上次的靈羹事件,一身修為盡數廢掉,囚禁在后山。
太上長老呢,雖有著超凡入圣的修為,可歲月終究不饒人,如今已是壽命將至,每日都在閉關等待著最后一次天劫的到來,能否安然度過,還是個未知數呢,根本無暇顧及宗門里的其他事務。
再加上,宗門上下人心一點也不齊,五峰各自為政。
那些峰主們平日里就誰也不服誰,對她這代掌門更是諸多質疑,根本就不把她的命令當回事兒,時常陽奉陰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