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笑!”宋知雪眉頭一蹙,目光中帶著幾分羞惱地瞪向秦壽。
“行行行,我不笑。”
秦壽趕忙收斂了笑容,連連擺手,只是那眼眸之中仍殘留著幾分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兒,對宋知雪說道:“對了,娘子,我有事準備跟果果出去下。”
“去吧,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了。”
宋知雪沒好氣地說道,可話一出口,又覺得這話似乎說得有些重了,心中不免又有些后悔,只是礙于面子,也不好立刻改口,只能微微別過頭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秦壽一聽這話,頓時苦著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娘子,你這話說得可太傷我心了呀!”
“快走,別煩我。”
宋知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中滿是催促之意。
她這會兒心里頭還是亂糟糟的,既惱秦壽那風流不羈的性子,又擔心他出去萬一真遇到什么危險,這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連話都不愿再多說幾句了。
“走了。”
秦壽見狀,也識趣地不再多說什么了,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微光,徑直鉆回了宋知雪的體內。
緊接著,宋知雪身上忽然冒出一大團黑煙。
那黑煙好似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先是在房間里盤旋繚繞了幾圈,帶起一陣陰森的氣流,使得屋內原本靜謐祥和的氛圍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隨后,黑煙像是找準了方向,“嗖”的一下從窗戶鉆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宋知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榻之上。
這竟是秦壽返回陽間有史以來第一次徹底離開宋知雪呀。
以往的時候,哪怕他暫時離開,也總會殘留一些魂魄在宋知雪體內,一來是想著能時刻知曉宋知雪的狀況。
二來嘛,也是存了點小心思,以此來牽制宋知雪,讓她心里頭始終惦記著自己,不至于和自己太過疏離。
此刻,宋知雪只覺身子一輕,仿佛長久以來背負著的某種無形的重擔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腦子也瞬間變得空明了許多。
原本那些紛繁雜亂的思緒仿佛都被那離去的黑煙一并帶走了。
可奇怪的是,隨著這空明之感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空虛。
那空虛就像潮水一般,緩緩地在心底蔓延開來,讓她的心里好似缺了一塊什么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她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試圖去驅散這種異樣的感覺,可那空虛之感卻依舊縈繞不去。
宋知雪不禁暗自思忖,難道自己已經習慣了秦壽在身邊的日子,哪怕他時常惹自己生氣,可一旦真的徹底分開,竟會這般不適應嗎?
想到這兒,她的臉頰微微泛紅,趕忙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些念頭都從腦海中甩出去一般,可心底那絲絲縷縷的牽掛卻怎么也藏不住。
她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目光望向那秦壽離去的方向。
夜色沉沉,什么都看不清····
在一間整潔干凈的小屋內,木質的床榻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床幃輕輕垂落,將那一方小小的空間籠罩其中。
周果果此時正躺在床上,身子蜷縮著,呼吸均勻而平穩,已然沉沉睡著,恬靜的面容在月色透過窗戶灑下的銀輝映照下,更顯嬌俏可愛。
就在這一片寧靜之中,忽然,一股黑煙毫無征兆地從窗外鉆了進來。
那黑煙好似一條靈動的黑色靈蛇,蜿蜒扭動著身姿,帶著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徑直闖入屋內。
它先是在屋內盤旋了一圈,似是在探尋著什么。
很快,便鎖定在了周果果身上,仿佛認準了目標一般,瞬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嗖”一下,朝著周果果飛掠而去,而后分別從周果果的五官之中迅速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