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秦壽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她終究還是緩緩起身,動作僵硬地拿起酒葫蘆,給秦壽和蘇雅雅倒上酒。
蘇雅雅看到這一幕,著實覺得十分神奇。
眼前的龍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可以說是一體同源。
可如今看著龍韻恭恭敬敬給自己倒酒,她心里竟莫名涌起一絲爽快之感。
她暗自思忖,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直將自己定位為人族,而非妖族,所以面對龍韻這個“特殊的自己”,才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不過,看到秦壽這般毫不留情地“欺負”龍韻,尤其是那聲充滿蔑稱意味的“龍奴兒”,她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
畢竟,龍韻和自己之間的關系太過復雜,即便有著諸多矛盾,可終究還是難以割舍那份牽連。
她輕輕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道:“秦壽,要不……別這么為難她了吧。雖說她之前的做法有些過分,但她……唉,終究和我有些特殊關聯。”
秦壽聽到蘇雅雅的求情,微微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神色緩和下來,笑著說:“雅雅,我只是想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別再肆意妄為。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便稍微收斂些。”
說罷,他又看向龍韻,警告道:“看在雅雅的份上,我暫且不與你過多計較,你可別再自討苦吃。”
龍韻依舊對秦壽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手持酒壺,直直地站在一旁,像一尊冰冷的雕像,雖有著侍女的姿態,卻絲毫沒有順從的態度。
秦壽見狀,頓時來了火氣,怒聲道:“說你呢,是沒長嘴巴嗎?還不謝謝蘇掌門!”
龍韻咬著牙,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從齒縫間輕輕吐出兩個字:“謝謝。”聲音小得如同蚊蚋。
“聲音太小了,給我說大點聲!”
秦壽不依不饒,目光如炬地盯著龍韻,那架勢仿佛龍韻要是再不照做,便會有更嚴厲的懲罰。
龍韻身子微微顫抖,心中的屈辱感如潮水般翻涌,但在秦壽的逼迫下,她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提高音量,近乎嘶吼地喊道:“謝謝!”
這聲“謝謝”飽含著她的憤怒與不甘,在花園中回蕩,驚起了一旁樹枝上休憩的鳥兒。
蘇雅雅被龍韻這聲大喊嚇了一跳,心中不禁有些不忍,趕忙對秦壽說道:“秦壽,算了吧,別再為難她了。”
秦壽對著蘇雅雅說道:“我這不是為難她,我這是在教育她。”
說完,他又將目光轉向龍韻,故意挑刺道:“你剛剛聲音又太大了點,小聲點。”
龍韻氣得渾身發抖,她死死攥著酒壺,心中雖有千萬般不愿,但又懼怕秦壽的手段,只能強忍著怒火,再次壓低聲音說道:“謝謝……”
這一聲,氣息微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屈辱。
“不錯,這樣才對嘛。”
秦壽滿意地點點頭,端起酒杯朝著蘇雅雅那邊舉了舉。
蘇雅雅見狀,也拿起酒杯,輕輕與秦壽碰了個杯,而后兩人淺酌了一口酒。
此刻,他們像是完全將龍韻當成了透明人,自然而然地聊起了一些瑣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