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中年附和道:“此子能參透萬年無人能解的圣象,得其道則,足見其不凡,的確有資格得到我們的傾力培養。”
黑裙絕美女子道:“只看天賦的話,他確實夠資格了,但……”
她語聲忽然頓住,轉眸看向岸邊的宗主夫人,道:“虞家畢竟不是我宗嫡系,虞玄紗找來的弟子,未必會忠心于我宗。”
灰袍老者不以為然:“虞玄紗入宗多年,早已是我宗棟梁,其心可鑒。再說了,她的出身關她的弟子什么事啊?”
錦袍中年贊同道:“郝老所言有理,宗門用人,當觀其行,察其心,而非究其來歷。”
黑裙女子神色不變,依舊清冷:“我并非否定此子天賦,只是他總給我一種難以看透之感,待我們深查他的底細,確認無誤后,再傾力培養也不遲。”
老者與中年人知道女人的脾氣,因此沒說什么,搖了搖頭后閃身離去。
只剩女子獨立原地,眸光深邃,鎖定著池中那道年輕的身影,低聲自語道:
“短短數年,從一介凡人直達聚氣之境,戰力更是能媲美半步元丹,如此逆天表現,這小家伙的背后究竟藏有怎樣的秘密呢?”
……
邪煞聚靈池內,黑水翻涌,煞氣如龍。
約莫半個時辰后,池中便開始出現動靜。
一些弟子面色蒼白,周身氣息紊亂,再也無法承受那如同刮骨剜心般的煞氣侵蝕,紛紛悶哼一聲,強提一口元氣,自池中騰躍而起,落回岸邊,盤膝調息,臉上盡是心有余悸之色。
即便是馮煞、劉鋒這等在本次大比中名列前茅、素以肉身強橫著稱的弟子,也僅僅比尋常弟子多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已到達極限。
兩人幾乎同時睜開雙眼,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與震撼,隨即身形有些踉蹌的躍出池水。
此刻,偌大的聚靈池內,只剩下兩道身影依舊穩坐其中,任憑洶涌的煞氣沖擊,巋然不動。
正是林淵與邪星。
柳倩早已上岸,運轉元氣蒸干了紫色衣裙上沾染的漆黑池水。
她望向池中那道在濃郁煞氣中若隱若現的挺拔身影,美眸之中敬意更深。
她親身體會過池中煞氣的霸道,而林淵能堅持至今,其肉身之強韌、意志之堅定,實在是遠超她的想象。
一旁的馮煞、劉鋒等人,臉色更是復雜無比。
他們原本自詡為本屆弟子中的頂尖人物,卻不料橫空出世一個林淵,以碾壓之勢將他們擊敗,如今更是在這淬體耐力上將他們遠遠甩開,心中難免升起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岸邊眾弟子竊竊私語,唏噓不已。
有林淵和邪星這兩座大山在,他們這些同屆弟子,日后怕是難有出頭之日了。
虞玄紗的目光也落在邪星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此子竟也能堅持如此之久?看來那邪云子的傳承,果真有些門道,我倒真是小覷他了。”
時間悄然流逝,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邪星周身環繞的星輝漸漸黯淡,已然也堅持了極限。
他睜開眼來,不再強行支撐,身形一動,如一道星芒掠出池水,穩穩落在岸邊,然后轉過身,望向池中。
只見林淵依舊雙目緊閉,周身煞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像是形成了一個漩渦,更為瘋狂地涌入其體內。
邪星那始終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驚容。
“我這具星輝圣體,對能量承受力遠超常人,方能堅持至此。可他竟比我這圣體堅持得更久?難道他的體質,竟還在圣體之上不成?”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岸上眾人見此情景,心中亦是駭然。
林淵的堅持時間竟超過了身負圣體的邪星!
這無疑表明,他的肉身天賦,極有可能凌駕于圣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