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無赦見狀,怒極反笑:“荒唐!簡直荒唐透頂!他林淵是云瀾宗的人,正邪不兩立!你們竟指望他來拯救宗門?莫非都失了心智不成?”
“宗主說的對,正道之人不可信,他肯定是帶著目的而來,我們絕不能被他給蒙騙了!”
“任他今日說得天花亂墜,往后也未必不會變臉反悔!”
“此子潛入我宗,定有更大的圖謀!”
兩派長老頓時激烈爭論起來,大殿內吵成一團,場面幾乎失控。
“肅靜!”
就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伏苓凰終于再次開口,她的聲音并不大,卻如同冰泉流淌,瞬間凍結了所有的嘈雜。
她轉動鳳眸,銳利的眼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虞玄紗的身上,啟唇問:“玄紗,此子,確是你有意引入宗門的?”
面對伏苓凰那極具壓迫感的注視,虞玄紗心中凜然,但依舊鎮定道:“回稟伏師祖,確是弟子所為。但弟子對天起誓,此舉絕無半分危害宗門之心,一切皆為宗門未來考量!”
伏苓凰頷首道:“你在宗門多年,勞苦功高,本座信你并無二心,但……”
她突然轉過目光,直直的盯向林淵,道:“此子終究是云瀾宗核心弟子,更是云瀾宗主親傳。正邪之分,立場之別,乃千年積怨,非一日可消。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巨大的不確定與風險,難免令宗門上下心生疑慮,此乃人之常情。”
不少長老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正邪不兩立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絕非一時能夠轉變的。
虞玄紗急忙道:“弟子愿以天道起誓,擔保淵兒絕不會做出任何損害宗門之事!”
伏苓凰緩緩搖頭,目光未曾離開林淵:“你的誓言,代表不了他。他的路,需由他自己來選,他的忠誠,需由他自己來證。”
她凝視著林淵,那股屬于太上長老的浩瀚威壓悄然彌漫,仿佛整個大殿的重量都壓在了林淵一人肩上:
“小家伙,你能在我等眼皮底下,一步步走到今日之高度,著實讓本座意外。如今身份既已揭穿,說說看吧,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場?你,又想從我邪極宗得到什么?”
女子身上散發出師祖級別的強大氣場,令人不敢與之對視,甚至連交談都感到害怕。
而林淵卻不卑不亢,與之相視道:“伏前輩,諸位長老,事已至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誠如玄姨所言,亦是諸位心知肚明之事實——如今邪極宗內憂外患,邪祟環伺,古族虎視,已至生死存亡之秋。欲破此局,唯一的出路,便是誕生一位屬于邪極宗自己的圣人!一位足以定鼎乾坤、威懾八方的圣境強者!”
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中。
“我林淵,不敢妄言必成圣道,但若論當世東域,年輕一輩中誰最有可能觸摸圣境門檻……除了我,諸位還能想到第二人嗎?”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長老,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自信:“我今日站在這里,并非乞求,而是給予邪極宗一個選擇,一個機會。”
“我在此承諾:若邪極宗愿摒棄門戶之見,傾資源、盡心力助我修行,待我林淵登臨圣境之日,必傾力庇護邪極宗,助其掃清一切障礙,重返巔峰,甚至超越往昔輝煌!”
“反之。”
林淵話鋒一轉,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傲然:“即便沒有邪極宗的資源,憑借云瀾宗的培養,我林淵之道途,亦不會止步。成就圣境,于我而言,無非是時間問題。今日我之所以愿意站在這里,與諸位坦誠布公,一是敬重邪極宗萬年道統,二是回報玄姨知遇之恩、維護之情。若非此二者,諸位以為,我林淵,有何必要卷入貴宗這潭渾水,徒惹一身是非?”
“所以說到底。”
林淵最后總結道,目光再次迎上伏苓凰那對高貴的鳳眸:“今日迫切需要做出選擇的,并非是隱藏身份的我,而是面臨存亡危機的邪極宗。是抓住我這唯一的‘圣人苗子’,攜手共渡難關;還是固守陳舊觀念,放手將我推開,繼續在泥潭中掙扎。”
“以上,我言盡于此,接下來該何去何從,還請諸位……自行決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