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的話不輕不重,哪怕秦政背景強勁、哪怕在秦坷這樣的領導面前,也并不虛與委蛇的順應。
從秦政登門飛璽那一刻,她就知道最終秦坷會過問,畢竟這次飛控系統非同小可,她與秦政說白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怨,可秦政不辨是非的態度,就算搬出秦坷,她也不會慣著他,秦政也不用妄想在默不作聲中一筆勾銷。
一碼歸一碼。
解決了問題,才有資格談以后。
這就是她的態度。
秦坷詫異。
他看得出溫迎是一個什么性情的姑娘,看著溫淡平和,實際上最有主見,能讓她都不讓步……
秦坷扭頭看向旁邊的秦政。
秦政臉色已經變了,薄唇緊繃到泛白,盯著溫迎的臉,有些不痛快。
他也沒想到溫迎會挑明。
還是當著他父親的面!
“發生了什么?”賀絳都冷眼看過來。
秦坷皺著眉,盯著秦政,恨不能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多有能耐?
跟個姑娘起沖突?
溫迎也沒留面子,放下茶杯,一字一句問:“我能問問秦總,屢次對我冷嘲熱諷橫眉豎眼,評價我品行不端,腳踏多條船等污名化,可有依據?我不記得我跟秦總有任何交情,更不記得我跟秦總熟到能被你如此‘了解’的地步。”
秦政瞬間面如菜色。
秦坷聽到這些話,臉黑到底,拍桌而起地動了怒,“秦政!你像什么樣子?!”
他甚至覺得,溫迎一定是體面的修飾過了,指不定原話怎么難聽!
賀絳都難得表情微變,當即冷冷看向秦坷:“你的好兒子可真有能耐,欺負到小姑娘頭上了!”
他將酒盅往桌面一撂,也不再給臉面,冷著臉起身走了。
秦坷忽然覺得無奈,賀絳也生氣了。
以賀絳這老頭這種驢脾氣,他可得哄一陣子了。
秦政緊繃著眉眼,深深看著溫迎,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她還好意思問他?
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沒數?一邊吊著賀西承,一邊勾搭陸謹川,賀西承就算了,陸謹川可是有正牌女友的!
身為女人,她就不能理解一下同為女人的蘇念?
上趕著知三當三?
可是這些話他當然不能說,當著他父親,他也不敢再說。
秦坷氣的不輕,狠狠瞪一眼自家這個逆子:“小溫先前是有老公的,你不要給一個姑娘潑這種臟水,辱了她的名譽!道歉!”
溫迎老公……
秦政有些錯愕。
自家老爹怎么也知道溫迎老公的事?
對方到底姓甚名誰?
賀西承一聽秦坷的話,下意識瞟了一眼溫迎,便對秦坷不著痕跡笑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秦坷看向沒說話的溫迎,了然。
然后一掌拍在秦政臂膀:“說話,現在啞巴了?”
秦政唇線繃了又繃,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端著酒杯站起來:“對不住,溫總,以前是我口不擇言,也是我沒辨是非……為表歉意,這杯酒我干了。”
他仰頭一飲而盡。
高濃度醬香白酒辣的他脖頸都紅了。
也不知究竟是酒勁兒導致還是臉面盡失導致。
溫迎知道,能讓秦政親口道歉實非不易,對于這種骨子里傲慢至極的男人來說,哪怕這句道歉并非真心誠意,都足夠讓他難受一陣子了。
她當然知道秦政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她并不在意他真不真心,只是下下他威風讓他不要再過分自以為是罷了。
溫迎目光淡淡的從秦政臉上挪開,看向了秦坷,進退有度道:“很抱歉今天讓您都跟著大動肝火,也謝謝您的不偏頗,飛璽也不會讓您覺得為難,專利可以賣給斯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