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法又被識破。朱離啞口無言，訕笑道：“吃菜，吃菜。這鬼天氣，再不吃都冷了。”
早就被熱氣騰騰的香味勾得食欲大開。王澤夾起身前的肉食入口，頓時味蕾大開，風卷殘云，不到半個時辰便將一桌的飯菜幾乎一掃而光。
而朱離幾乎是沒怎么動筷子，“不吃了？”
阻止了朱離再喚來侍者，王澤心滿意足的往身后的沙發靠去，掃視著實際上分量少的可憐的菜盤：“不吃了。我是眼大胃小。餓的時候覺得能吃下一頭牛，但實際上能吃下一只雞就不錯了。”
“怎么樣，沒后悔來吧。這里的羊肉尤其是一絕。”猶不死心，朱離再問道：“有帶你的女。不，你的妹妹來吃過嗎？”
王澤瞇起眼，一語雙關道：“沒有，我和艾琳都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有些拮據，但只要在一起就夠了。”
聞言，朱離嘆了口氣。雙手十指交叉，托著下巴。將高階空間戒指，還有袖口縮下露出的靈能增幅手環故作無意露出，又道：“就這樣？不想多賺點錢過更好的生活？”
王澤搖頭：“不想。對我來說錢這東西，夠用就行了。”若不然，也不會販賣贓物，反被欠上五百靈晶拿來換作紅蓮劍了。
撫摸著掌背上的魔印，王澤暗道：“錢這種東西，難道還比力量更加可靠嗎？”而且現在艾琳也有實體，也無需急著籠絡金幣去籠絡信徒。
現在這種看似清貧的生活，只要能和互相理解的人在一起，根本微不足道。甚至，聽了前些日子艾琳的那些話，王澤都有考慮要不要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
朱離嘆了口氣：“果然，我就知道你會拒絕。”
狠狠地灌盡巴掌大的酒杯，朱離哈了口氣，夸張地手舞足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可惜了。老哥我是真的欣賞你啊。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這句詩來形容你最好不過了。就說那黑暗牧師亞文，那可是徒階頂峰，可是離士階只差半步之遙的高手了，不也被你擊殺了嗎？要換作其他人，哪怕就是普通士階的靈職者來，恐怕就算那亞文打不過也能逃得了……”
王澤不禁一笑，這一戰確實連自己也十分自得。但還是壓住心中得飄飄然打斷道：“朱離，謝謝你的好意。”
王澤剛說完，朱離迷醉的眼神頓時清醒了許多，也止住了話嘮，“好吧，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王澤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好，索性就悶頭吃菜喝著淡酒。
朱離邊轉動著指尖的戒指，不時的與王澤碰上一杯酒。良久，似終于醞釀完畢，又自言自語道：“安定就好，夠用就好。也就是說，你只是在為你自己賺錢，為自己活著而已。錢？如果這樣使用的話確實是沒有什么價值可言。”
邊說著，朱離雙手節奏的敲打著桌子數下，心中醞釀好話語，繼續說道：“不過就我個人的看法而言，我認為錢這種東西是為了別人使用的時候才彌足珍貴，而不是用于自己。你就沒有一樣想為它花錢的東西？你就沒有想為她花錢的人嗎？”
王澤若有所思：“想要為它花錢的事物嗎？”撫著自己腰間的紅蓮。
這不自己一月前為了一把喜歡的武器便一擲萬金，甚至不惜欠上人情。艾琳雖然從來沒有抱怨過有什么物質、甚至力量上的追求。但自己真的就可以這么心安理得嗎？若是以后遇上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要，也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強加于人嗎……
林林種種。一時間，王澤甚至想到了數十年后的未來。良久才回過神，王澤不禁搖頭暗道：“想遠了。”才恍然又是中了朱離下的套。但不得不說，這說的有道理。
見王澤意動，朱離趁熱打鐵又道：“如果沒有，為什么不去找一個愿意為它花錢的東西，為她花錢的人。”說著，再伸出自己滿是繭巴的手掌自顧自地看著：“又或者說，你現在這樣對得起你日復一日的修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