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派人盯著律政殿侍從的一舉一動，發現不少其它妃嬪的釘子，其中就有舒妃的。
那個宮女在太子身邊已經五年，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和舒妃勾搭上的。
或者說，一開始她就是舒妃的人。
這些事皇后并沒有瞞著兩個孩子，在宮里，八歲已經是大人，到了該懂這些的時候。
宮女青禾一向穩重，話少，不爭不搶，皇后對她印象很好。
還是偶然發現，她的堂姐竟然在舒妃娘家做大丫鬟。
那天舒妃娘家得了恩賞，進宮見舒妃，花黛正好遇見他們，看見化妝掩蓋面貌的那個丫鬟。
她常年給人梳妝打扮，能通過骨骼走向看出一個人妝容后的面貌。
總覺得此人長相有些熟悉。
直到幾日后，皇后喚青禾來取東西，她才發覺像誰。
皇后知道后就托人去調查，宮女進宮的記錄是很詳盡的，李茹自己挨個翻閱卷宗，才找到青禾當年是和自己堂姐一起被賣到京城的。
她自己因為容貌出眾，被送入宮中。
接著找到京城牙行，牙行被收買，當年的記錄已經銷毀。
但官府有存檔，所有牙行人員流動，都需在戶部備案。
榮云澈因為職務關系，經常去戶部（要銀子），認識不少朋友，直接找到同年云家采辦的一批仆從名單。
這些人好幾個都和青禾情況類似，兄弟姐妹分開，一個在宮里，幾個在宮外。
關雎宮可是有不少人都是這樣的。
那時候，皇帝還是宸王呢，云家都已經開始準備在宮內布局了？
那家牙行是云家一個遠房親戚開的，戶部直接以籍貫信息不合格為由，查封了。
因為上次皇帝的大清理，京城各處審查都變嚴格，經常有店鋪被查出不合格，勒令整改甚至直接關店。
云家暫時沒有懷疑，皇后也準備按兵不動，看看這個青禾會做什么。
明面上的探子，總好過暗處不知道底細的探子好。
太子8歲，也到了該增添人手的時候。
皇帝準備年后就啟動詹事府，選出太子未來的班底。
這也是太子地位穩固的證明。
盧靜姝帶幾個姑娘來這里，主要原因是想問二公主最近宮中的情況。
她們最大的才12歲，簡單保養就足夠。
盧靜姝泡澡，二公主就在旁邊陪著，兩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二公主撅嘴：“哥哥最近跟父皇相處的時間變長了，父皇走哪都帶著他。”
盧靜姝：“儀兒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二公主冷漠臉：“對哥哥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是壞事，沒人陪我玩了，果然人長大后就會變得冷漠。”
盧靜姝被逗笑了：“哥哥畢竟是太子，身上擔子重，咱們鄘朝女兒家同樣可以建功立業，你若是對太子學的東西感興趣，可以多向陛下和太子討教。”
二公主翻身躺平，擺擺手：“全是彎彎繞，頭疼。哥哥辛苦些就行，我就算了。”
盧靜姝：“你見過舒妃娘娘嗎，感覺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二公主閉眼思考一會兒，說道：“她看誰都帶笑，宮里也說她很和善，但是我總覺得她笑的時候，眼睛并沒有笑意，有一天我和哥哥去鳳儀宮給母后請安，剛好遇到幾個娘娘在附近賞花，走的時候我看見舒妃娘娘在看哥哥”二公主語氣遲疑，緩緩道：“那個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惋惜什么。就像在可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