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顯然把大黃當作精神寄托了。
這些日子,大黃的狗飯都是她自已做的,她還學會了用針線,給大黃縫制好看又舒服的墊子。
大黃輪椅上那層薄墊子,就是她做的。
大黃第一次學著用輪椅時,濟幼堂所有人都在看。
還有人給它加油助威。
當它邁開腿跑起來時,所有人都在歡呼。
大黃像是戰勝的將軍一般,在院子里盡情撒歡。
“好大黃,真厲害。”
夕陽余暉下,廢墟中逃生的斷腿幼犬,借助木鑲銅的輪椅,在這災后斑駁的土地上劃出嶄新轍痕。
磚縫中萌發的野菊刺破寒霜,正如那些被災厄碾碎的生命,于劫灰深處拾起殘缺的自我,重新踏入這人間煙火。
他們將破碎的往昔鍛成振翅的羽翼,向著晴日長空,奔赴一場注定燦爛的新生。
……
顧鶴齡到達淮姜郡時,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
因為前期準備充分,并沒有出現疫病蔓延的情況。
少數感染疫病的人第一時間就被隔離在單獨的院落,如今第一個感染的人已經徹底康復,回歸正常生活。
顧鶴齡任淮姜郡郡丞,是正七品,主要是協助當地郡守處理各項事務,算是郡守的副手。
他的真實身份郡守也是知道的,郡守與瑞王爺有過交集。
這次還收到瑞王爺的信件,麻煩他看顧顧鶴齡。
有時候,身邊有這樣一個背景強大的下屬是件好事。
運用得當許多原本擱置的政令都能順利開展。
郡守還是很歡迎他來的。
顧鶴齡去府衙報到后直奔濟幼堂。
他來時盧靜姝正陪著榮瑾瑤遛彎。
這丫頭哪日淋雨后就一直在發熱,好幾日都昏睡不醒。
盧靜姝都有些著急,結果白嵐就托夢了。
夢里他說榮瑾瑤的命劫過去了。
因為她做了很多善事,重罪輕報,這次以后,她的人生就徹底脫離原有的軌道,由她自已來書寫。
盧靜姝有時候覺得這個小世界矛盾的過分。
外來者橫行霸道,無所顧忌。
本土人士卻要拼盡全力才能掙脫束縛。
與其說世界意識偏愛那些外來者。
不如說。
祂拿那些人沒辦法。
最嚴厲的手段也不過是在他們自爆時用雷劈。
結果在孟景行那里也失效了,雷電一次比一次弱。
連個人都劈不死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祂都扛不住,這些本土人士不就徹底完了。
這次的地動,盧靜姝扒拉好幾遍空間里梳理過的鄘朝時間線,都沒有發現相關記錄。
這次大型災害,是新生的。
世界在用自已的方式修訂一些事情。
他們剛想利用孟景行帶來的先進理念促進民生,災害就來了。
這個時機太巧了。
但是白嵐的嘴太嚴,她想盡辦都沒撬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盧靜姝覺得他有些過分信任自已了。
他怎么確定自已能行的?
這份信任太過沉重。
盧靜姝不想承受。</p>